察觉到燕青帝眸子里的征服欲和所流露出的不屑,他身旁的青年没有觉得惊讶,而是会心一笑。

名叫范闲的他,同样出自燕京某个带着浓重红色家族,对于京城各大家族的势力有着清晰的认识,在他看来,陈家如果没有那个曾经跟随太祖打江山的老人,在京城乃至全国,燕家的能量和影响力都不弱于陈家。

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要那个年近过百的老人一天不死,就没有一个家族或者势力公然敢挑衅陈家的权威,准确地说那个老人的权威!

在纨绔圈子流行着一句很经典的话:穷人玩车,富人玩表,牛掰的纨绔比女人。

无论玩什么,说俗一点是炫富,说文明一点便是攀比欲。

对于范闲和燕青帝这种级别的纨绔而言,女人美到一定程度,娇媚也好,清纯也罢,味道都差不多,唯一的区别便是身份了。

原本,以张芊芊的身份,即便是哭着跪着求着和燕青帝上床,燕青帝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不过……既然张芊芊羞辱了陈飞,那么如果臣服在燕青帝胯下的话,会让燕青帝的攀比欲得到极大的满足。

“燕少,我倒是觉得,比起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张芊芊而言,如雷贯耳的美女蛇皇甫红竹更有味道。”范闲眸子里闪过一道银光,对于他而言,皇甫红竹那样既诱惑又危险的女人,是最具诱惑力的。

“美女蛇虽美,但终究带毒,若能征服,确实带劲,但若是失败,便会被咬上一口,或许不致命,但绝对会疼一阵子。”燕青帝傲然道:“再者,我一向对二手货没有太大的兴趣,何况是一个寡妇?”

“那倒是。”范闲连忙附和,随后眼珠一转,道:“燕少,这次我们南下之行太过匆忙,时间太少,等回到燕京之后,我让东海本地那些大少暗中运作一下,争取在年后,将张芊芊送到燕少你的床上。”

燕青帝淡淡一笑,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仿佛默然允许了。

因为……他确实很想玩弄陈家这一代“第一人”没有征服的女人……“咦,燕少,那不是那个黄毛丫头么?”忽然,范闲将目光投向了卫生间外的洗手间,语气略显不善。

愕然听到范闲的话,燕青帝脚步为之一顿,顺着范闲的目光看去,赫然看到,洗手间里,苏珊清洗着脸上的泪痕,泛红的眼圈极为明显。

“真没想到,居然可以在这里碰到她。”燕青帝嘴角露出一道玩味的笑容,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范闲则是冷哼一声:“要不是我们有所顾及,哪会让这个小娘们在拍卖会上出风头,哼,既然这会碰上了,怎么也得把那块表弄回来!”

听到范闲的话,燕青帝没有吭声。

前不久,他和范闲一起到香港参加拍卖会,为的就是拍下那块百达翡丽5959p。那天,他们暗中给拍卖会的组织者打过招呼,认为十拿九稳,于是没有找人代替他们出手竞拍,结果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半路杀出苏珊这个程咬金,以一副“你敢跟老娘抢,老娘就让你破产”的豪气,硬是以一千二百万的恐怖天价拍下了那块百达翡丽5959p,在拍卖会上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对于燕青帝而言,如果他要想和苏珊拼钱的话,根本不会输,只是他的身份限制得太厉害,他不敢放手一拼。

这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红色子弟的悲哀之一,当然这种悲哀只限于碰上牛掰的富二代,牛掰到有些偏执,偏执到疯魔,疯魔到可以无视他们这些红色子弟的地步。

苏珊牛掰不牛掰不敢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为了将那块表拍下来送给陈帆,她可是没少花心思,如果燕青帝真的和她血拼,以她的脾气就算拼个九位数、十位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燕青帝这一沉默,身旁的范闲则有些拿不准燕青帝是否要教训苏珊。

一方面,他很清楚,燕青帝想拍下那块百达翡丽5959p,是想送给陈家第四代最优秀的女孩子陈宁,也是他今年过年要去陈家提亲的对象。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那块手表被苏珊抢走,燕青帝心中自然是很不爽的。

而另一方面,燕青帝虽然内心狂傲到了极点,但是城府极深,很少在公众场合玩弄权势,如今和苏珊在机场偶遇,是否要出面教训,这很难说。

再者,苏珊是苏青海的女儿,而苏青海和陈家陈战的关系十分亲密,燕青帝教训苏珊,无疑会和陈家产生交集,甚至发生摩擦。

“燕少,要不我们花高价从她手中把表买回来吧?”略微思索,范闲决定利用折中的办法,这样最符合燕青帝的心意。

燕青帝轻轻点头。

得到燕青帝的允许,范闲不作停留,上前几步,迎上从洗手间里走出的苏珊。

那天,因为燕青帝和范闲的缘故,苏珊拍下那块表,可谓是大放血,自然是对两人记忆深刻,此时遇上,不由一怔。

“苏大美女,多曰不见,别来无恙啊。”在苏珊愣神的同时,范闲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目光中带着纨绔特有的蔑视。

耳畔响起范闲轻佻的话语,望着范闲那副轻蔑的表情,苏珊直接无视,转身便走。

“喂,苏大美女,你别急着走啊。”眼看苏珊要走,范闲上前一步拦住。

苏珊秀眉一皱,略有些恼怒地瞪着范闲:“好狗不挡路,给我让开!”

嗯?

愕然听到苏珊狂妄的话语,范闲脸色不由一变,眼角肌肉也是剧烈地跳动了起来,甚至就连胳膊也微微地颤抖着,那架势仿佛随时都会抬手给苏珊一巴掌。

“苏小姐息怒,我们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而已。”似是察觉到范闲要发火,燕青帝生怕范闲会直接动手,连忙上前,一把摁住范闲的肩膀,微笑着对苏珊说道。

尽管燕青帝的语气和态度十分和善,但苏珊可不会被假象所蒙蔽,见惯了各种富二代、官二代的她,能够看出范闲是燕青帝的狗腿子。

“交易?我不觉得你和能做什么交易。”苏珊丝毫不卖燕青帝面子。

燕青帝没有像范闲那般沉不住气,而是笑眯眯道:“苏小姐此言差矣,虽然你父亲的生意做得很大,被评价为东海乃至南方商界的新贵,但说句不夸张的话,如果我想和你父亲做生意,你父亲非但不会拒绝,相反还会十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