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_┙檐┕_┙下文學網:

宋慎口中说得大义凛然,自己却是因为异能的便利,实则是不常用放大镜的。首发此时,要求这些学生们时刻带着放大镜在身边也是为了他们着想,既然是做了这一行当,平日里遇到了人家考校或是自己去买古玩,没有备齐装备,难道还想着现场讨要?说不得卖古玩的就会找借口拒绝了。

宋慎自己不把这些事情当做大事,但是做了老师以来,内心总是涌动着好为人师的责任感,见不得学生们不把他的话当真,此时发了脾气,一半是怒气,另一半未尝没有耍弄老师威严的意思,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一切为了教学嘛!

诸位同学见到素来也算是和气的临时讲师发了脾气,有不屑的,有耸肩无奈的,当然也会有把这些话记在心头的,总而言之,大家经历这番训斥,下次来时,自然也会多准备一些。

后面还没鉴定的见到前面被训了,心中虽然没有多少忐忑,但是好胜之心皆有,总想着表现的好一些,能够做得出彩,得了夸奖也算是涨面子的事情,自然又多了几分认真。

有心思伶俐活泛的,这时候就拿出老早就准备好的参考书翻阅起来,毕竟鉴定的要点、瓷器的大体特征都是有章可循的,耀州窑口在宋元时期也算是有些名气的。

宋慎并不阻止临时抱佛脚的行为,在他的教条里,未规定的就是可以做的,但是规定了的就是需要遵守的。

教室里总共不过十多个学生,二十多分钟后,就都回了座位细细思索写下自己的鉴定结果,并没有议论声发出,因为老刘走到了前台正在盯着大家,这位可是掌控着他们的生杀大权的。

宋慎等了许久,就叫了于飞帮着收了大家的写下的鉴定结果。有时候,刺儿头并不需要惩罚,只要多吩咐些小任务自是能够收束许多心思。

宋慎粗略翻看了一遍,又给了刘铭豫看了,等他回到后排,宋慎这才说道:“看了你们的鉴定结果,按断代来讲,大致上可以分作三派,一为宋代,一为老仿,一为新仿。不过认为老仿的只有一位,而认为宋代和新仿的人数上也是大致相当。瓷器的鉴定或许有时候会出现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情况,但是真相必然只有一个。首发”

“新入行的藏家们,往往想要急于找出瓷器中的某些依据来验证自己的猜测,又有人急于断定瓷器的年代,并不在意鉴定的细致与否,而大多数的终究是管中窥豹只见一点的,有时候或许能够误打误撞鉴定出真相,但是这都只是一时之举。人可以走运一时,但是总不可能走运一辈子的。”

“我对你们的要求并不高,鉴定结果先不论对错,只要能够找出合情合理的鉴定依据来,能够论证自己观点自圆其说,我就都当你们是合格的。但是一项作业总是要分出不同的等级,有人完成的认真就应当受到表扬,而我的判定标准就是谁找到的论据越多,谁的得分就越高。”

“接下来,大家都要把自己论据说出来,而我的手中又有你们的底稿,不允许转变阵营,如果临时想要增加内容,只要不是前面的人说过的也作数,所以谁在前面谁占便宜。”

宋慎笑着就把自己的规则说了一通,这些不过是临时想出来的,大概就是想要众人提高鉴定水平,尽管玩收藏的都是说有了一点疑问就可以断定古玩作伪,但是这样的判断依据也有较大可能会出错。只有知道的越多,理由越充分,说出的话才能有底气、有力道。

底下的学生们听了他的规则都是低了头沉默不言,宋慎并没有目标随意说道:“你先来,对的,就是你先!”说完这话,就有人抬了头想要看到底是谁站了起来,宋慎一扬下巴对着一位抬头的男同学努了努,“对的,就是你!”

这却是使了诈,不过其他同学并不知晓,那位男同学只好迟疑着站了起来,自报家门:“我叫周士杰。”这是为了方便宋慎打分,接着又说道:“我认为这是宋代耀州窑刻花盘口瓶,理由有如下几点。”

“第一点,耀州窑始烧于唐,盛于北宋中期,衰于金元,消失于明代;第二点,耀州窑产品种类繁多,但是以青瓷最富盛名,突出特点就是装饰图案巧夺天工、精美绝伦,图案内容题材丰富,线条犀利而洒脱,刻花遒劲洗练,这只盘口瓶符合了这样的特点;第三点,瓶子器身釉色光泽莹润,有传世包浆存在;第四……”

宋慎面无表情地听完所有人的鉴定结果,众人之中于飞答对了方向,讲中了一个要点,这不足为奇,出去实践了的总会比其他人多了几分见识。另一位答中了两个要点的竟然是蓝岚,这倒是让宋慎刮目相看了,这女子在已经在一般的水准之上了。

对于众人的回答,宋慎并不做点评,微微点了头就把正确的答案公布了:“此盘口瓶外形敦厚有力,青釉透明匀称,玉质感强,稍加长的颈部平添了几分秀美,但是近年来的仿品。从釉色来看,颜色偏黄;从雕刻技法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