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一如既往地谦虚道:“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何颖琼摇头,“宋生就不必谦虚了,阿萨一直吵着要被你为师呢!”

宋慎惊了一下,他哪里会做什么老师,像是赌博这种事情,他靠得不过是一双慧眼,若真是叫他来教导,他就只能误人子弟了。不过,他抬眼看向何颖琼,见她嘴角挂着笑意,宋慎便是明白过来,人家哪里会是真心的,不过是小孩子的一句玩笑话,母亲便带着何萨来找拒绝罢了。何家家里绝对不会缺少赌术高明之人的。

宋慎明白过来,便是拒绝道:“可能要让阿萨失望了,最近公司在组织拍卖会,我要世界各地跑,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

何萨一直都是乖巧地站在旁边,听到宋慎拒绝,便是有些着急起来,“那我也跟着你到处跑不就得了?我也不会花费你太长时间,每天只教我半个小时就够了!”

何颖琼斥道:“不要打扰宋生了,我看他是真忙的,你是不知道拍卖行的事情,现在正值拍品筹备期,宋先生要花费大力气才能找到更多的古玩,而且宋生现在正在致力于古玩回流,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们理应予以支持的!”

宋慎看着何颖琼说是斥责,实则还是温言婉语地在说,他便明白,自己刚才这是会意对了,何颖琼绝对是不会把自家女儿交到自己手上的,而且,何颖琼作为何家继承了大半家业的强势女人,何萨的身份便越发水涨船高起来,她便更加不会把女儿交给自己了。

彻底明白之后,宋慎也就微笑着,似乎这件事情彻底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何颖琼又是训斥了两句,叫何萨放弃了拜宋慎为师的念头,何萨就不说话了。

何颖琼朝着宋慎歉意一笑,“真是麻烦宋生了。”

宋慎摇头,“不麻烦,我真是没有时间,而且在赌术上研究的太少,实在是难以胜任,还请阿萨多多见谅!”

阿萨看了宋慎一眼,冷哼一声,扭了扭身子,不再去看宋慎了。

何颖琼又是歉意地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拉着何萨就走了。

宋慎皱了皱眉,整个过程,何颖琼一直都是和和气气地,但正是这种和气却是叫人感觉到人与人之间巨大的距离,这种距离感、隔阂感,分明是因为宋慎本身分量还不够,所以人家根本就不会在乎。若是宋慎有了哪怕只是何颖琼一半的身家,或许,今日她就不会拦着女儿了。

宋慎又是笑着摇头,有些家庭当真是黑暗腐朽,像是何家,前两年还爆出何颖琼的堂姑姑帮着何颖琼的父亲处理公司事务数十年,一朝对簿公堂,状告何颖琼的父亲利用家族丑闻要挟,使得何颖琼的堂姑姑损失惨重。而丑闻就是堂姑姑家里的大儿子竟是她和家里的堂兄所生之子。实在是乱得厉害!

宋慎看了看她们远去的身影,没有多说什么。

宋慎游离于这个圈子的外围,他认识的人不多,人家也多半不会看得上他这家小拍卖行,若是他的拍卖行能够做到嘉德那种程度,每年拍卖额几百亿,那么所有人都会来找他聊天,但是他现在的拍卖额实在是不足一个零头,人家哪里会认得他是谁?顶多指着他,会说,哦,这就是那个拿来了一只银壶的人,那只银壶价值过亿,众人惊讶一阵,也不过有人会去记住他这张脸的。

因为有乐强的事情,慕青也不好意思来找他说话了,宋慎便更加无聊起来。

好在没多久,拍卖便开始了,这场旨在促进港商内部交流的酒会,是香港中华商会所主办的,香港有很多商会,包括香港工业总会、香港中华厂商联合会、香港中华总商会、香港中华出入口商会等,尤以香港中华总商会的规模最大。

宋慎能够得了入场券,却不是以会员名义进来的,而是以鉴定师的身份进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