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清接过宋慎手中的纸张,拿过去看了两眼,便是“呀”地一声惊叫起来。

“你这是手稿!”张文清拿着纸张很是惊奇地问道。

这时候,宋慎把刚才藏在里面的那张纸拿了出来,“是手稿,或者说是手抄本,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慎当然不能说他可以大致上确定这个手稿出自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左右,也就是1950年前后的时间段,但是他知道波伏娃的《第二性》这本书也是在这个时间段出版的,这样的判断,便足以让他去花费三千欧元了。

翻译王云艳本是离他们稍远的,因为她总是搞不明白宋慎与张文清的关系,听着两人交谈像是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系,但是乔峰与阿紫不也是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系,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她都会距离他们稍远一点,以防止自己不经意做了电灯泡。不过,见到他们在讨论手稿的事情,她便不得不走过来了,因为她清楚,那两位可都是不懂法文的。

张文清把手稿递给了王云艳,说道:“他说这是波伏娃的手稿,你看是不是?”

王云艳摆手道:“我也只是听说过她的大名,看过她的书,但是对于波伏娃的字迹,我是不认得的。”

“不要紧,你看看就好了!”张文清完全忘记了宋慎刚才所说的不确定的意思,直接就给定性为手稿,这叫宋慎很是有些无奈,不过,他也想要知道这是不是波伏娃的手稿。

王云艳刚才在店铺里时,看得匆忙,只是翻译了手稿最上方的书名《第二性》,而没有去真正仔细去看,这时候仔细去翻阅手稿,方才看出后面的一些文字,的确是属于《第二性》这本书中的内容。

她仔细阅读了好一会儿,方才抬头说道:“我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伏波娃的手稿,但是在书的前面有一大段话,是在出版的版本中没有见过的,我来翻译给你们听。”

“法国大**尽管响亮地提出了‘天赋**’的口号,但那只是男人才享有的权利。不论是制宪会议的温和派还是国民公会的ji进派,在他们高喊‘平等’的同时,都一致坚持妇女应回到家庭和厨房中去,履行造化所要求她们的贤妻良母的职责”。1804年颁布的《拿破仑法典》,更是完全把妇女排斥在公民资格之外。其中的第213条明确规定‘妇女应该服从她的丈夫’,妇女的经济、社会活动必须经过丈夫同意,家庭财产严格由丈夫支配……这不仅比其他欧美国家落后了一大截,甚至迟于亚洲的斯里兰卡等国家……”

“有感于这种现状,我写出《第二性》一书,正是要通过个人的体验和对其他妇女的观察对妇女社会地位问题进行了历史的哲学的思考,提出了一些真正的更高意义上的性别平等,从更多的角度来分析妇女现状及其形成原因,以此,来真正唤醒妇女自由!”

宋慎听着这话,大概能够猜到这应该是前言的一部分,但是这并不足以证明这就是波伏娃的手稿。

张文清也是意识到这个问题,忽然就转头看向宋慎,“这不就是个畅销书作家吗?即使是她的手稿又能如何,大概也不会值多少钱吧?”

宋慎翻了翻手中的手稿,也是知道像是波伏娃这样的作家在国内的名气实在是太小,甚至是很多的国外作家都不会在国内受到欢迎,所以很多人都不清楚也是正常之事,但是说起波伏娃的名气,绝非张文清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波伏娃是法国著名存在主义作家,女权运动的创始人之一,是二十世纪法国最有影响的女性之一。而这一本《第二性》,是有史以来讨论妇女的最健全、最理智、最充满意志、智慧的一本书,被誉为女人的“圣经。”是西方女人必读之书。”

宋慎一边解释着,一边转头看向王云艳,因为对方是人,又是学法语,所以了解的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