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

“滴滴。”

管教室内,轻微的警铃声响起,这是提醒值班的管教,要巡视监道,并且去另一处走廊尽头,进行刷卡,这个系统主要是为了防止,值班管教在当值的时间睡觉,目前看守所里,都有这个系统。

张管教起身拿起值班卡,打了个哈欠,顺着监道就开始溜溜达达的走着,不时往各个监室里看一眼,观察值夜班的犯人睡沒睡觉。

“张管教。”

就在路过童童监的时候,他突然听见有很轻的叫声。

“唰。”

张管教回头,看向了董力,随口问道:“要烟抽啊。”

“不是,那啥,我眼睛疼,有点涩,你有眼药水么,张管教。”董力龇着牙,撇嘴问道。

“塞脸是不?”张管教斜眼骂道。

“不是,我真眼睛疼,你看。”

董力顺着铁门空隙,往前贴了贴脸,张管教扫了一眼董力的眼睛,确实看到眼角有点淤血。

按理说这种B事管教一般不会管,但白天的时候,董力私自找他撂过案,稍微查一查,还得指着董力跟他出狱抓人,所以他想了一下说道:“等两分钟,我打完卡,带你去值班室,上点眼药水。”

“谢了,昂,张管教。”

董力点头回了一句。

“唰。”

就在这时,躺在最边上铺板的杨凯,还有童童,直接睁开了眼睛。

五分钟以后,张管教拿出了钥匙板,先是摘下了铁门的锁,又拔下了门上的铁栓子,这才缓缓打开了监室门。

董力弯腰迈出狗洞子,龇牙说道:“用戴铐子么。”

“不用了。”

张管教随口回了一句,弯腰就要插上门栓子。

“这还锁他干啥,上个眼药水,两分钟就回來了。”

董力死死盯着张管教,语气随意的说道。

“吱嘎。”

张管教一听也是,打开这个铁门挺费劲,而且声音还大,所以他随手就把铁门推上一点,然后冲着董力说道:“走吧。”

看守所内,有明文规定,任何管教不得在夜晚单独提出來犯罪嫌疑人,如果是白天,也得给所长报告一声。

张管教的这个举动明显是违规操作,但在看守所里,也不是啥新鲜事儿,你比如有关系的犯罪嫌疑人,就经常被管教提出去唠唠嗑,放放风,抽根烟啥的。

他们二人走后不到十秒钟。

童童和杨凯就起來了,二人的手铐子,已经被钳子转圈磨折了,因为手铐子的链很细,弄开不算难,但二人都带着脚镣子,这个沒有十天半月的功夫,根本整不开,链子环的一侧,就有成年人的手指粗,钳子都很难夹上。

所以二人起來以后,第一时间用手拽住了脚铐的链子,提的很紧,生怕出声音,随后慢慢起身,速度很慢的走下了铺面。

童童抻着脖子往外扫了一眼,看见监道很空,根本沒有人,随即一咬牙,迈步就走出了监室,后面的杨凯,只停顿了一秒,也毅然跟了出去。

这一步迈出去,那就意味着二人从行为上,已经是越狱了。

俩人拖着撩子,出门以后加快脚步,就冲着管教值班室走去。

值班室内,董力站在办公桌旁边,眼睛四处乱飘,转移管教注意力的问道:“那啥,张管教,你看我这个案子,还有沒有打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