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因为二十万。弄的自己无处可去。因为他租赁的房子。性质就跟大车店差不多。只要跟他关系近的狐朋狗友。都知道那里。

怎么办。

无奈之下。小林去了火车站。随即在黄牛手里买了一张。最早到内蒙桑根达來镇的车票。他去那里。是要找一个民工朋友。但由于通往此地的列车很少。每天只有一趟。所以。卧铺只有第二天的。

买完车票。心大而且人事儿不懂的小林。找了个黑旅店进去。似乎忘了惨死在厕所里女朋友。而是第一时间打开了装钱的皮箱。

“。”

小林看着皮箱。似乎想起了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沒想起來。只愣了一秒。随后抓起來一摞钞票。

就在拿钱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变化极为丰富。刚开始是满足。还略带一些喜悦。但紧随其后的是惊愕。呆滞。最后是愤怒……

“啪。”

宛若抽风的小林。猛然将一捆钞票摔在桌子上。随后疯狂的翻动箱子里剩余的“人民币”。但最后发现。一捆捆的钞票上面。只有一张是真的。其余的全是仿真的冥币……

媳妇死了。自己无处可去。换來的就是他妈是十九万八千的冥币。和正好两千元整的现金。

“张明矾。刘浪……我操你俩血妈。刀劈你奶奶。斧剁你仨爷爷。”

一声怒吼在旅店内回荡。但沒过多久就陷入平静。因为神经受了刺激的小林。搂着一大堆冥币睡着了。

次日晚上七点多。距离火车开动还有四个小时。

小林离开旅店。出门吃了口油泼面。随即打车就要奔往火车站。他对法律的认识。就跟一个沒长成的孩子一样幼稚。他根本沒考虑到。自己已经沾上了命案。去火车站可能是自投罗网。

“嘀铃铃。”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小林看了一眼号码。随后抿了抿嘴唇。犹豫了半天。才缓缓接了起來。

“大孙子。在哪儿。”电话里一个苍老的女性声音响起。

“奶啊。我在外面的呢。咋了。”

小林喘息一声。似乎很累的接起了电话问道。

“不干啥。我这两天呐。做梦老梦到你这段时间我老咳嗽你三姑前天带我去城里看病。回來以后我问她。我是不是要死了她说沒啥事儿。我都呕血了。她还骗我呢我都看见了。她都给棺材拉她家门口。用苫布盖上了。”

一间破败的土房里。灯光昏黄。一个起码年过八十的老人。扶着一张全是灰尘的桌子。却拿着一部崭新的电话。滔滔不绝的说着。

“哎呀。你说的这都是啥啊……你别瞎寻思了。沒病也让你想出病來了。我还有事儿呢。你别墨迹我……”

小林不厌其烦的回道。

“恩。恩。我不墨迹你。晚上吃饭了么……”

“吃了。吃了。”

“大孙子啊。奶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你不回來看看我啊……”

“我一天天全是事儿……我哪有时间啊……过年的吧。你别沒事儿找事儿了。我挂了。”

小林皱眉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喂。大孙子啊。”

老人站在电话前。还在一声声的喊着。

出租车里。

“小伙子。你奶多大岁数了。”司机忍不住问了一句。

“跟你有关系么。”小林斜眼回道。

“是沒啥关系。她也不是我奶……但我想说的是。人呐。可以一辈子都当白眼狼。但老人走的那天。你起码得装一回孝子吧……”出租车司机说完这句话。随后就不再吱声了。

小林听到这话。沉默了起码十分钟。随后咬牙拨通了三姑的电话。

“老太太。咋的了。”小林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