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诧异的是,两个人的媳妇都变了,也不是上辈子的媳妇。

他乐见。

前世,两舅子的媳妇都不是啥好玩意。

从回来到现在,凌二和陈维维已经在家住了半个月了。

进展是不可能有进展的,他和老光棍时没有多大区别。

走的时候,他不顾陈维维反对,给两个舅子,一人五万块钱。

四月初,两个人返回浦江,从火车出口出来,便看到了朝着他们挥手的付宝路。

付宝路一把接过陈维维手里的包,陈维维不好意思的道,“姐夫,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自己打车就回去了。”

“没事,没事,闲着呢。”付宝路不怎么说话,把包拎过来,闷头在前面带路。

大姐做了满桌子的菜,付传承走路已经不需要扶椅子,拿着小水枪,砰砰的,见啥磕啥。

眼见就要砸到电视机屏幕,凌二眼疾手快,胳膊挡住小水枪,板着脸道,“欠揍是吧?”

孩子瞬间茫然大哭。

“你学谁不好,学你老姨。”凌二乐了。

“我没他淘气。”哥哥拿自己做例子,老五很不服气。

“我儿子哪里招你了?”大姐听见孩子的哭声,赶忙从厨房跑出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装作打凌二的样子,“打舅舅,打舅舅,让舅舅欺侮咱儿。”

“凌老大,别说我没提醒你,”凌二用手从桌上的盘子里捡了块鸡腿,一边吃一边道,“这么惯着孩子可不行啊,不听话就得揍。”

“我少惯着你们了?我揍过你们没有?”大姐没好气的道。

“我跟你谈的是教育学。”凌二道。

“你小时候淘气的上天,我怎么不和你谈教育学?”大姐接着反问。

“当我没说,”凌二催促道,“快点做饭吧,我都饿劈了。”

转过头问老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半个月,老五一直都在吴燕青家里住着。

“刚刚。”老五开心的舔着雪糕。

下午放学的时候,吴燕青把她大哥回来的好消息告诉她,她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她等不及明天。

吴燕青对她很好,她也喜欢潘家,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床。

吴燕青要再劝劝,她已经雾眼朦胧。

反正不同意就哭。

没办法,吴燕青先把她接到自己家后,给收拾衣服、书本,送到了大姐这里。

开饭,凌二同付宝路喝完一瓶啤酒,不愿意再喝了。

坐那么长时间火车,又困又累。

下楼后,没让付宝路送,拿了电驴车钥匙,他骑车,陈维维坐着,至于老五,今晚留在大姐这里。

无论如何,凌二也要创造一个二人世界出来。

老五,她亲妹妹,他现在也懒得管。

经过大姐超市,陈维维见凌二没有停车的意思,赶忙提醒道,“到了,到了。”

“什么到了?”凌二问。

“你又害我走回头路。”陈维维从车上下来了。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凌二笑着,在陈维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从包里拿出来两个人的结婚证,“现在,你这娘们是我媳妇,国家认证的,是合法夫妻,不是偷来的,抢来的,你还往哪跑啊?”

“有你这么说话的嘛。”陈维维噗呲笑了,她又何尝不知道。

但是,凌二不说让她搬过去,她脸皮也就没那么厚。

凌家有钱,凌二有本事,从家庭到她个人,始终和凌家有差距,但是她还要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哎,你还回去啊。”见媳妇往超市去了,凌二赶忙掉转电驴的车头。

“我换洗衣服,洗漱的不拿啊......”

付宝路的合伙伴小于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边抽烟,人家一家团聚,把他塞这里顶班,老大不乐意了。

“哟,回来了?”一见到凌二和陈维维,小于立马站起身,脸上堆着笑招呼。

“辛苦了。”凌二丢过去一根烟后,陪着媳妇上楼取东西。

陈维维省吃俭用,向来舍不得花钱,衣服都没有几件,一个包全部塞下。

洗漱的更简单,一把牙刷,一管牙膏,一瓶大宝,一盒护手霜。

唯一的大件是两床被子。

“要不别要了,家里全部齐全。”凌二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你嫌弃?”陈维维问。

“不是,不是,”凌二赶忙摆手,“拿起来麻烦。”

“你也开不起玩笑。”

陈维维莞尔一笑。

凌二的魂被勾走了。

把两床被子卷好,全放进编织袋里,从超市的货架上找了个绑绳,困在了后车座上。

陈维维没地方坐了。

“你先骑回去,我走路。”她笑着道。

凌二犹豫。

“你还怕我跑了啊?”陈维维问。

“必须怕啊。”凌二诚恳的点点头。

“放心吧,谁也带不走我了。”

“你不会骗我?”

“我不是骗子。”

“就怕你是花心大盗。”

“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陈维维追着凌二打,凌二加油门,骑着电炉穿过了一道路口。

回头喊道,“我先回去,然后来接你,慢着点。”

一骑绝尘妃子笑。

这是凌二唯一能想到的用来应景的诗。

回到家,丢下车上的被子,大门也没来得及开,又回头去接陈维维。

陈维维已经进了小区大门,没有上凌二的车。

笑着道,“吃多了,走路有助消化。”

“那就走走。”凌二两只脚支地,偶尔加个油门,与陈维维并行。

临家门口,他又先行一步去开门,把她的行李都放进了屋里。

屋里好长时间没住人,离家的中途又下了好几场雨,一股霉味。

陈维维跑上跑下开窗通风,叠床理被。

“明天弄吧。”凌二笑着道,“今晚太晚了。”

心里压抑不住的躁动。

终于有了二人独处的机会。

“又不费多大的事。”陈维维整完床铺后,又拿着拖把、抹布,里里外外的开始打扫。

半个小时后。

“明天吧....”

“快了。”陈维维道。

一个小时后。

“你已经把地拖两遍了,小心地板碾碎了.....”凌二无奈。

“全是灰.......”她把拖把又在水桶里绞了一下。

二个小时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

凌二拿着抹布,有气无力的擦着楼梯扶手,打着哈欠道,“只收拾咱房间,老五明天回来,明天再收拾了,其它房间不住人,根本不用管。”

“快了,快了....”陈维维在擦楼梯,“我刚才还看到蟑螂呢。”

三层楼,她已经擦到第二层了。

凌晨一点。

她还没有收拾完。

凌二又困又累,躺在沙发上,眼皮子实在睁不开了。

“女人,都是骗子,越是漂亮女人的话越不能信啊.......”

躺着睡着了。

陈维维好像松口气似的,给他身上加了个毯子,便继续收拾卫生。

凌二醒来,入鼻的是一股香味。

他差点没激动的哭,自从大姐搬出去后,他好久没闻到熬稀粥的香味了。

“醒了?”陈维维拿着勺子从厨房出来。

“嗯,”凌二看看钟,才六点钟,“你起来这么早?”

“我平常起来的就这么早啊。”陈维维道,“粥好了,还有馒头,等会你自己吃,我走了。”

“你去哪?”凌二诧异的道。

“我不得去超市啊。”陈维维把围裙解下,拿起放在桌上的电瓶车钥匙就要走人。

“不是,”凌二迷糊地道,“怎么还上班?”

“不上班我干嘛?”陈维维问。

“别去了,咱家又不指望大姐给你发的那点工资,歇着吧。”凌二道,“中午我去和大姐说下。”

“昨晚上吃饭,姐夫还说呢,他今天和小于还得走呢。大姐现在一个人忙得过来吗?中午我在店里多做饭,你去吃饭就行。”陈维维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看着远去的小毛驴,凌二头疼。

他这样和没结婚有什么区别啊!

刷好牙洗完脸,从锅里捞碗稀饭,喝完后,开车去了公司。

板着脸的老板,不是好惹的。

文生都想避着凌二走,只能祈求,千万别找他!

他也装作没看见!

但是,天不遂人愿。

联合利华投资基金旗下深发银行收购汇丰银行的进度,老板需要他去汇报。

点背,不能怨社会。

他要是知道谁得罪了老板,非去给打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