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带着周仓来到了郿坞,还真的让颜良的心内大定。

因为,他觉得胡车儿虽然口口声声说他不能背叛了张济,但又说想要他投降就要捉住他。颜良觉得,这是否是胡车儿的一种暗示又或者是胡车儿自身的一种心理展示?要他投降新汉军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捉住他的,那就不是他胡车儿所能控制得了的,是他胡车儿技不如人,那么投降新汉军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所以,颜良自然会不遗余力的要引胡车儿出城。

华雄与胡车儿没有什么的交情,可能是华雄最初被胡车儿戏弄得不轻,所以,互相都不怎么对眼,两人一个城下一个城上一阵对骂。

颜良止住了华雄的骂阵,冲胡车儿道:“胡车儿将军,大家互相对骂没甚意思,还不如出城来一战,如何?”

“算了,咱胡车儿知道,咱虽然亦力有千斤,不比你们的力气少,可是,论武艺,咱是打不过你们滴,可你们也追不上咱,咱也总不可能不跑跟你们死磕吧?所以,不打了不打了。”胡车儿大大咧咧的应道,但对颜良的态度,明显要比华雄的态度好多了。

“非也,之前颜某与你打了这么多次,却让你跑了,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会打得你满地找牙,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颜良说着,大喝一声道:“怎么?现在就不敢应战了?怕了么?”

“呸!打就打,谁怕谁?看你还能有什么的阴谋!”胡车儿就似那种有些喜欢受虐的家伙一般,被颜良一激,瞪眼咧嘴,就应了战。

或许,刘易所猜测的还真的是对的,胡车儿在郿坞城内,的确只是名义上的最高守将,可是,实制的控制。并不是在胡车儿的手上。

胡车儿作为一军主将,面对新汉军的搦战,说应战便应战了,而他应战的时候,郿坞城上,居然没有一个军将去劝一下胡车儿,甚至。那些城上的守军,都仿似胡车儿并不是他们的主将一般。就似胡车儿的死活根本就与他们无关一般。他们这是都认为胡车儿就算是出城应战,也不会有危险,是对胡车儿有信心还是漠视?这点还真的有些耐人寻味。

一般的主将,他们要亲自出战的话,他们的亲兵亲信,肯定会劝说又或者一起追随主将作战。不要说像刘易这样的一方诸侯了,就算是一般的战将,他们都会有亲兵亲将。

两军交战,哪里会有主将直接出战的道理?除非人人都是吕布强悍。但就算是吕布,也不会动不动就会出战,碰到搦战之时,一般都会由手下的战将先去迎敌,他会在中军主持大局,留待决战的时候,他才会出战。

小兵没动。boss就先跳出来,这的确不太合常理。

胡车儿肩扛着一根齐眉镔铁棍从开了一条小缝的城门钻了出来,除他一人之外,再也没有人随他一起出城,在他刚好出来了后,城门碰的一声就紧紧的关上了。

另外。城墙下的护城河上的吊桥,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城墙上,没有呐喊,没有擂鼓助威的声响,他们就似出城应战的胡车儿只是与他们无关的一个人似的,尤其显得胡车儿的孤独。战场上的情况,让人看着都觉有点怪异。

倒是新汉军方面。见胡车儿真的敢出来应战,不禁齐喝了一声,同时战鼓齐鸣,虽然是为自军的将士打气,但在这一刻,却似在欢迎胡车儿出城一般。

胡车儿突然一动,脚步似踏出重重的声音,如一道风似的一下子冲上了还没有完全放下的吊桥,他斜斜的冲上去,从另一端还高翘吊桥头嘭的一声跳过了护城河,落到了战场上。

而他身后,吊桥一顿,再飞快的升起来,高大的吊桥,就似成了胡车儿的背境一般,让战场上的新汉军远远的都能看得清站在吊桥前的人影。

胡车儿仅只是顿了一下,然后猛吸一口气,他的身形,就忽的如一阵风一般,向侧前狂奔,其奔走的时候,因为太快,在他的身后居然残留出一个个奔扑的虚影。

“咱来了,颜良、华雄,这一次,你们谁来跟咱玩玩?”胡车儿眨眼功夫,便已经奔到了颜良、华雄跟前三、四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非常老实的道:“如果是你们两个打我一个,那咱可不跟你们玩了。”

“今天跟你打的,不是咱们两个,而是另有其人。”颜良摇头道。

“哦?谁?上次你们派出的那个叫毕氏辉的猴子,他不是咱的对手,如果是他也就算了……”

“当然不是他,但这次与你打的,也是你的老对手了。”颜良道。

“老对手?谁?”胡车儿一愣,呆头呆脑的左顾右盼,但却没有看到颜良、华雄的战马前后左右还有人。

“嘿!胡车儿,这么快就忘了咱?周仓来了!”

就在胡车儿左右乱瞄的时候,在远在一两里之外的新汉军大军当中,突然有一道人影飞快的窜了出来。

一两里之遥,眨眼就来到了近前。

“周仓?”胡车儿先是一呆,眼神闪烁了几下,但跟着就又神情兴奋的喝道:“好好!周仓,上次咱输了给你,这一次,正好与咱来再比一个高手!”

“正有此意,看刀!”

周仓也是一个实在人,他被刘易派来,要他再捉一次胡车儿,他自然不会客气什么,他直接冲过来,手中的朴刀直接向胡车儿劈下去。

而胡车儿也启动了他的速度,丝毫不让的举着他的镔铁棍迎了上去。

“碰!”

刀棍相击,迸发出一篷激旋的沙尘,两人都在冲进之间,使得他们的力道都是非常惊人的,要是一般的士兵站在两人交战的范围之内,也一定会被两人相击所产生的气浪所掀翻。

“来得好!痛快,看棍!”

两人的身形,都被各震退了几步,但跟着,胡车儿把他的齐眉镔铁棍舞得呼呼生风。主动向周仓击去。

经过上次与周仓的交锋,胡车儿重新打造了适合他使用的铁棍,他本来就是为别人挑运货物出生,最初是用扁担作为武器的,现在把扁担改为用棍,却更加的利落。

顿时,战场上似刮起了两道旋风。一时刀光霍堆,一时棍风呼呼。一时又互相追逐,一时又交战在一起。

两人的战斗,并说不上精采,反而觉得有些儿戏,因为,他们都是以脚力著称的人,都是步将,与其说他们战斗,还不如说他们是想分一分谁的脚力更好。谁跑得更快罢了。

两人都有蛮力,但都不怎么精通武技,所以,看他们的比斗,远不及那些真正的超一流猛将让人惊心动魄。

不过,也依然吸引了双方军士的目光,也一样让人看得目不转睛。呼吸都有些紧促。

人人聚精会神的盯着战场上的两人,因为他们太快了,如果不盯紧一些两人的身形,可能眨眼之间,他们就换了位置,然后还会让人误会拿刀的是胡车儿。而拿棍的是周仓。

终于,双方军士都喝彩声大作,为各自的将领打气。

周仓与胡车儿,其实是一边利用他们的脚力,一边打斗的,打着斗着,居然就绕着郿坞城来跑动。有时候,是周仓在跑着,有时则在胡车儿跑到了前面,但是不顾谁跑到了前面,都会在让人意想不到的时候,猛然回头,再交战几个会合。

一般人,大多都会看不明他们为何如此。但看得明白的人就知道,知道两人都在利用在奔跑的时候回复力气、体力。

嗯,很奇怪的,人家要坐下休息来回复力气体力,但他们居然能在飞速奔跑当中回复力气。

其实,周仓与胡车儿,不管他们是谁,战斗的时候,都是纯粹利用自身的蛮力,然后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攻击对方的,他们攻击几招过后,那一口气就差不多用尽,所以就不得不先退出战斗,然后通过在奔跑之间,调整好自己运力的状态,谁觉得已经调整到了最好的状态,就会毫不犹豫的攻击对方。

走跑或奔跑,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如家常便饭一般的轻松,他们亦早便懂得如何在奔跑当中回复自己的力气。

自然,如果他们坐下来休息,回复就肯定越快的。但是,不要忘了,他们本来就是有心比拼一下各自奔跑的速度及耐力,可这古时代,还没有什么的跑步比赛的东东,他们自然不会单纯是比拼跑步了。

加上,胡车儿上次被周仓活捉,胡车儿的心里的确是耿耿于怀的,总想着有朝一日也活捉一次周仓。

而周仓,则是受了刘易的命令来让他捉胡车儿的,不仅是要捉,还要捉得胡车儿心服口服。

所以,周仓现在也使出了浑身的功夫,务必要把胡车儿生擒活捉。

两人绕着郿坞城墙,边战边跑,足足绕了好几圈,从城南绕到城西,再由西到北。反正,似乎整个郿坞城外,都是他们的战场。

他们,此刻都有意识的与对方周旋。也都想击败对手,所以,他们都没有远离郿坞的范围。

就在双方的军队面前,斗得一个不亦乐乎。

郿坞虽然不是良大,但是绕一圈的话,也会有差不多十多里,这几圈下来,远比后世的那些马拉松比赛的距离远很多了。

而后世马拉松比赛,他们仅只是跑,在跑的过程当中,并不用多做什么的动作,也不会有什么的死亡威胁,另外,跑完之后,肯定是个个都脱力,一个个都无非疲劳。

可是,周仓与胡车儿两人,就似一点都不累似的,居然还能跑得很快,还能互相向对方发起攻击。

仅是这两战交战,居然就花费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真累,打的不累,看的都累了。而刘易也看到了这些有着特别才能的家伙果然与众不同,只要使用得当,尽可能的发挥出他们的特长,一定会收到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到这,刘易还真的非常希望周仓可以捉住胡车儿,而胡车儿,最终也能为自己所用。

不过,似乎还是胡车儿有些力弱了。他亦可能再与周仓战下去不是周仓的对手,有过上一次被周仓捉住的经历,他可不想再被周仓再捉一次了。所以,他一边应付着周仓,一边向城上的守军大喊,让他们开一个城门让他进去。

只是很奇怪的,这一次。城上的人居然没有开一个城门,似乎直接要把胡车儿丢下在外面似的。就似胡车儿已经不再是他们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