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天下大势!

庞统,字士元,荆州襄阳人,东汉末年刘备帐下谋士,号“凤雏”,与诸葛亮“卧龙”齐名,实属当时顶级谋士之流。

时有传言,卧龙凤雏,得一而可安天下也!

相比于诸葛亮精于内政,庞统却是精通兵家之事,是故历史中刘备任命其为军师中郎将,既参谋决策,又统御兵权。

然而不幸的是,庞统在围攻雒城时中箭身亡,年仅三十六岁。

“你……”望着庞统那不敢恭维的面容,袁绍面色皱起,指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此,庞统心中暗叹道,难道当真要被孔明言中,袁本初实是一沽名钓誉之徒?

“主公,”见袁绍眼中有轻视之意,田丰连忙说道,“士元虽面相欠佳,然而一身才华,便是丰亦要拱手退让三分……”

“哦?”袁绍听罢,稍稍有些惊奇,坐起身子望着庞统凝声问道,“你有何本事?”

庞统哂笑道,“这便要看袁公如何用我了!”

袁绍皱皱眉,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庞统微微一笑,望着袁绍淡淡说道,“若是袁公用我为县令,如此庞统之才止于县令;若是袁公用我为从事,如此庞统之才止于从事;如此而已!”言辞诙谐,可见一斑。

“好个狂妄之徒!”袁绍听了心中大怒,指着庞统沉声喝道,“若照你所言,我用你为何职,方可竭你胸中才华?”

“未可知也!”庞统耸耸肩淡笑道。

“你!”袁绍有些气结,本就对庞统缺乏好感的他如今见此人颇为张狂,心中更是厌恶,口中嘲讽说道,“你当你是淮阴侯耶?”

庞统闻言一笑,拱手沉声说道,“韩信亦非鬼神,为何庞统比不得此人?”

“狂徒!”袁绍大喝一句。

然而袁绍身边的沮授却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庞统,笑呵呵说道,“观你面相不凡,实非等闲,不过若是要比之淮阴侯韩信,当是要叫我等信服才是!”

庞统凝神望了眼沮授,拱手问道,“敢问阁下大名!”

“在下沮授沮公与,暂为主公帐下军师中郎将,呵呵,士元,日后我等多亲近亲近……”沮授笑呵呵地说道。

沮公与?庞统面色一正,拱手拜道,“小子狂妄,得罪得罪!”

“呵呵,”微微一笑,沮授瞥了一眼绷着面容的自家主公,对田丰笑着说道,“元皓,我观士元与我甚为投缘,也不知你从何处寻得此人?”

田丰当即意会,对袁绍、沮授神秘说道,“主公与公与怕是想不到,士元本就在主公旗下……”

“竟有此事?我怎得不知?”袁绍下意识问道。

田丰微微一笑,回望一眼庞统,面上更是露出几分好笑,徐徐说道,“那日我去广宗处理主公交代的事物,路经一县,听闻彼处百姓言其县令已两月不予理事,每日饮酒作乐,丰心中自是大怒……”

“哈哈哈,”沮授哈哈大笑,指着庞统对田丰说道,“想必彼处县令便是士元无疑!”

田丰微微一笑,见庞统神情自若,心中暗暗点头,继续说道,“那日,我当即便来到县衙,叫衙中衙役唤那县令前来问话,没想道得报此人昨日醉酒,尚未转醒……呵呵,于是我大步闯入县衙后院,却见得里面有一人,一面做歌,一面饮酒……”

时间回至十日之前,广宗郡中一小县!

望着衙内那人身着官服,却不予理事,田丰心中自是大怒,然而当他走近时,心中的怒气却被惊讶所代替。

只见那县令醉醺醺地往了眼来人,嘿嘿笑道,“足下可是为我杯中酒香而来?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不知足下是否愿意暂留片刻,与在下小酌一杯?”

田丰深深望了眼面前之人,沉声说道,“白日饮酒,岂不荒诞?!我且问你,你身为县令,为何玩忽职守?需知县令之职虽小,然关系颇大,若是出了差池,你如何担当?”

没想到那县令抬头望了一眼田丰,哂笑说道,“区区小事,覆手之间也,又岂会坏事?”

田丰见此人面容非俗,自是不敢小看,凝声说道,“且做于我看!”

那县令抬头颇为诧异望着田丰良久,见他眼中坚毅之色,方才无奈放下酒杯说道,“也罢也罢,便从了你心愿,也省得叫你将我治罪!”

说罢随即唤县中衙役、公吏将数十日所积公务,都取来剖断。

公吏得令,皆纷份抱着案卷上堂,又唤来诉词被告人等,环跪阶下。

而这位县令如今却无半点醉色,手中批判,口中发落,耳内听词,曲直分明,并无分毫差错。

此间百姓皆叩首拜伏,就连田丰也是暗暗称奇。

不到两个时辰,数十日之事,皆数断毕,那县令将手中之笔掷于公案之上,望着田丰微笑道,“敢问可曾废了此处公务?”

田丰啧啧称奇,凝神望了庞统半响,方才犹豫问道,“敢问阁下名讳,哦,在下田丰、田元皓!”

“唔?”那县令听了一愣,连忙起身拱手道,“原来是田别驾,告罪告罪,下官庞统,庞士元!”

“庞士元……”田丰喃喃念叨一句,随即轻笑说道,“收拾行李,与我前去邺城!”

于是,田丰也不顾主公袁绍交代的事物还未做完,当即与庞统返回邺城,拜见袁绍……

“哈哈,不出授所料,”听闻全部,沮授哈哈一笑,望着庞统点头说道,“我闻大贤若处小

任,往往以酒糊涂,倦于视事,如今一见士元,乃知此言非虚,妙哉,妙哉!”说罢,他转身朝袁绍拜道,“恭喜主公又得一大才!”

自听了田丰的话,袁绍自也有几分惊讶,然而一见庞统面容,他心中实是生不起爱惜之意,闻言淡淡说道,“即便如此,持才傲物,不可取……唔,你既有如此才华,且不知你学承何人?”

庞统听罢,心中自是有些不渝,拱手说道,“在下出生寒门,乃是师从家叔!”

寒门子弟啊,或有些许小聪明,然而又有多少摆得上台面?一见庞统如此说,袁绍心中难免有些轻视,在他帐下,田丰、沮授、郭图、审配,许攸等等,谁不可以在两个时辰之内将数十日公务处理完毕?区区一小县事务,岂能入袁绍眼界?

“元皓,此人或有大才,且暂归你帐下听用!”

“这……”田丰与沮授对视一眼,心中大叫可惜,他们却是心中明白,这庞统,决然不是那般简单人物,尤其是田丰,一路上与庞统交谈甚久,岂能不知其大才耶、小才耶?

袁本初,沽名钓誉之人罢了!庞统心中难以平复,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敢问袁公,袁公用人,乃是因其才华耶,亦或是重其门第耶?”

“士元!”田丰闻言轻斥一句,深恐他被袁绍嫉恨。

袁绍一拍榻上扶手沉声喝道,“放肆!我袁本初如何行事岂是要你来教我?”

“哼!”庞统轻哼一声,望着袁绍冷冷说道,“素闻冀州袁本初礼贤下士,识人乃明,不想今日一见,不过如此,拘泥于不才外貌,不予重用,岂不知‘人不可貌相’耶?既然如此,庞统告辞!”

“士元!”田丰与沮授急忙拉住庞统,口中劝道,“士元胸怀大才,岂能如此鲁莽。”

不动声色挣开田丰沮授两人的阻拦,庞统顾自说道,“两位好意庞统心领,不才来此之前,心中乃有决断,半载之间,若是仍不得重用,当辞去返回故里,如今正好半载!小子告辞!”

“且慢!”就在田丰与沮授还欲说些什么的时候,榻上的袁绍竟出言挽留。

在三人惊愕的眼神中,袁绍徐徐站起,望着庞统缓缓说道,“人……不可貌相?”说罢仰天大笑。

“主公为何发笑?”与沮授、庞统对视一眼,田丰疑惑问道。

是啊,人不可貌相……当初在洛阳,若不是自己眼拙,岂会错失大贤?深深叹了口气,袁绍深深望着庞统,沉声说道,“至今日起,你便为我帐下从事,与我出谋划策!若是你不堪此任,我当弃你!”

只见庞统眼中闪过浓浓的惊疑,似乎有些不想相信自己所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