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试探

建安四年六月,因曹操与江哲意图对江东用兵,是故,吴侯孙策被周瑜、鲁肃二人说服,准备与刘备联手。

为此,孙策放弃了眼下唾手可得的江夏,令其弟孙权镇守柴桑,自己则移兵武昌,而作为孙策的结义兄弟,周瑜则屯兵于三江口。

建安四年六月末,东路曹军由郭嘉率领,于庐江大破东吴将领甘宁,甘宁不得已下,唯有避郭嘉锋芒,退回江南,在长江以南、虎林一带屯扎。

至此,郭嘉东路曹军受挫!

比起江哲来,郭嘉麾下兵马更是不习水性,江哲好歹还有十万水军,并蔡瑁、张允等一干水军将领,而郭嘉麾下,却是一人也无。

就算是就地打造战船,却也是无人会用,又如何渡江袭江东?

反观东吴将领甘宁,虽败退一时,却牢牢守住长江地段,使得郭嘉无法进前一步。

小小试探了几次,郭嘉皆被甘宁所迫,退回长江北面,一筹莫展。

也可以说是掩护郭嘉,徐州刺史陈登亦同时对秣陵、丹徒等地用兵,可惜同样被江东将领祖茂挡在岸边,无法南下。

建安四年七月初,曹操、荀攸等人终于率兵赶到,屯扎于乌林、汉阳一带,至于蔡瑁所率领的十万荆州水军,亦在汉阳旁水岸立下水寨。

不得不说,蔡瑁除了察言观色、善于投机之外,在水军之上,确实有几分本事,直直将汉阳水寨,打造得固若金汤、滴水不漏。

除去十万水军之外,几近三十万曹兵屯于乌林,营寨连绵百余里,一望之下,触目惊心。

另外一面,刘备亦统兵在夏口屯扎,与曹军隔江而对,每每望及曹军营寨及曹军水寨,刘备军上下,皆暗暗心惊。

如此布局之下,本来无碍的石阳,似乎成了前线,想及城中仅仅只有两千守兵,石阳太守陆逊当即向三江口求援,也就是向周瑜求援。

陆逊顾虑并非多余,当他这才将使者派出,仅隔一日,水军副统领张允率五千水师,舟船百艘,并骁将曹洪、徐晃与麾下三千曹兵,进犯石阳。

汉阳、石阳、夏口,三地位于襄江与长江交汇处,贾诩的建议是,不若先拿下兵力较为薄弱的石阳,随即两面对夏口施压,曹操、江哲深以为然。

建安四年七月四日,屯兵于三江口的周瑜接到了陆逊的求援……

面带微笑地看完陆逊书信,周瑜点头赞许道,“我江东亦是人才频出,这陆伯言不简单,单论眼力、见识,便足以为将镇守一方,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周瑜话音刚落,堂中骁将吕蒙哂笑说道,“哼,以末将看来,此子差大都督远矣,早在数日前,大都督便早已发援兵至石阳,眼下,或许援兵早已到达该地,此信,多余也!”

“话不可这么说,”拱拱手,参军鲁肃笑呵呵说道,“眼下曹军仍未对石阳动兵,然而此子却料先一步,前来求援,足以证明此人才华!公瑾,可莫要被比下去了哟!”

“呵呵!”年不过双十余四的周瑜微微一笑,好生收起求援书信,放置一旁,淡然说道,“我江东若是人人似此子,自然可助兄长成就大业,就算是被比下去,瑜心中亦是欣慰!”

“公瑾好器量!”鲁肃面色一正,拱手拜服道。

“子敬莫要再取笑瑜了,”周瑜笑了笑,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轻笑说道,“不过万万想不到,被江哲万余轻骑追上,那刘皇叔竟能逃得一条性命……”

“刘皇叔?”吕蒙不屑一笑,正要说话,却见鲁肃笑呵呵说道,“大都督当真不打算过问此事究竟么?关于石阳太守擅离职守,前往汉阳援助刘皇叔之事?”

“呵!”周瑜转身从身旁案上取过一杯清茶,吹了吹热气,淡淡说道,“石阳又不曾因此失陷,何必多次一举?此子有勇有谋、胆识过人,虽年幼,足以镇守石阳!我虽遣了五千将士过去,不过,若是江哲举大军攻石阳……”

“公瑾多虑了,”鲁肃笑呵呵说道,“依在下看来,江哲若是取石阳,不过是为胁迫夏口。成,固然是好事,不成,对于江哲来说,又能怎样?眼下江哲目的乃是在夏口,夏口若失,则江夏不保;江夏,恐江东有倾覆之险!”

听闻鲁肃所言,周瑜不置褒贬,轻抿一口茶水,微笑说道,“若是义兄在此,就冲子敬这番言论,早统兵与曹操、江哲决战去了……”

“是故此等话,在下只敢与都督说!”鲁肃一脸笑意,拱手说道。

“唔,”周瑜点点头,微叹说道,“义兄刚勇,可惜心下太过暴躁,即便是瑜与二公子苦劝,也只能劝得义兄屯兵武昌,义兄却是不想想,此等情形之下,更要他镇守柴桑,以安人心!”

“主公乃进图之主,非寻常人也,何况柴桑仍有二公子在,二公子权谋,足以安抚世家,安定人心!”

“这倒也是,”周瑜微笑着点点头,算是认同了鲁肃的话,随后,他深思一下,凝重说道,“按我等所知,他刘玄德竟是从那位司徒重兵之中突围而出……子敬既然见过诸葛孔明,不若与我说说,诸葛孔明才识如何?”

“唔……”鲁肃暗忖一下,拱手说道,“诸葛亮为人沉稳,用计亦是但求安稳、无误!”

“酷似其兄!”周瑜呵呵一笑,放下茶盏,凝声说道,“那么,那位司徒大人呢?”

“这个在下说不好,”摇摇头,鲁肃犹豫说道,“早先在下虽见过江哲一面,不过对于此人究竟,在下还是未曾看清,不过此人用计,向来是趋向奇计、趋向神速,然而他为人却是沉稳之士……”

“运用奇谋,并非说明他不懂正道用兵,”周瑜淡然接口道,“只不过当初曹操形式下,无法给予江哲足够兵马罢了……”说罢,他望了一眼吕蒙,正色说道,“子明,劳你跑一趟石阳,助那陆家小子一臂之力,以保石阳不失,若是江哲统重兵而来,便弃石阳,来我三江口!”

“这……”吕蒙犹豫一下,终抱拳领命,“诺!”

望着这员骁将告退,鲁肃轻笑着说道,“公瑾好似有些袒护那陆逊啊?”

“哦,有么?”周瑜微微一笑,自嘲说道,“就算是有吧,此子虽是有些本事,不过眼下尚无法与江哲等深谋之士抗衡,此子乃百年之才,不可轻失……为那区区江夏,犯不着损我江东日后一名大才,这么说,子敬可是满意?”

“满意满意!”鲁肃笑呵呵地拱拱手,随即正色说道,“既然如此,此地便仰仗公瑾了,在下还是有些不放心主公,还是早早启程,赶赴武昌!”

“也罢!”周瑜点头起身,抱拳欣然说道,“有子敬在义兄身旁规劝,瑜自可放下心来!”

“岂敢岂敢,那在下先去一步!”

“我送送子敬!”

“不必不……多谢!”

就在周瑜送鲁肃出营时,石阳那面,陆逊正好接到了援兵已达的通报。

不会吧?

年不过十五左右的陆逊心下大奇,急忙赶赴城后,却明明白白望见数千江东兵立在城外。

好不容易打退一拨曹军的陆逊,心下暗暗咋舌。

昨日自己才发出求援书信,今日便有援兵至?

喊来将入城问了不少问题,陆逊终于服气了,一面下令开城门放城外兵马进入,一面暗暗盘算从三江口调兵至此,需要花费多少时日……

一算之下,陆逊不由有些泄气,这支兵马恐怕早在数日前便已起行,也就是说,自己那份求援书信,并无丝毫作用。

“气人的家伙!”陆逊暗暗腹议一句,随即一清点援兵,心下大惊,他周公瑾,竟是派遣了足足五千将士来?

要知道,三江口总共也只有三、四万兵马啊……

“承你一次情!”嘟囔一句,陆逊当即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曹军虽退得一时,然保不定何时便会来复取石阳,陆当,安排来援将士歇息一下!”

“诺!”陆逊副将,陆家家将陆当抱拳应命。

与此同时,汉阳曹军水寨!

在水军统领蔡瑁的陪同下,曹操与江哲视察了方才落定的水寨,望着水寨中各个建筑、防御,虽不明就里,曹操亦是连连点头。

同曹操一样,听着耳畔蔡瑁用恭敬的话语讲解着,江哲心中是一头雾水,点点头,咳嗽说道,“恩恩,原来如此!”

偷偷望了眼曹操与江哲,蔡瑁尴尬地发现,自己讲了那么多,似乎并无几分效果。

“做得好!”不懂装懂的曹操望着四下点点头,凝声说道,“水军便交与你了,日后水军之事,你可以不必来禀告我,向守义复命即可!”

蔡瑁一愣之下,这才明白曹操口中的守义,指的自然便是自己的姑父,江哲!

“是,主公!”心中暗暗欣喜的蔡瑁赶忙抱拳一礼,随即抬手说道,“主公,姑父,不如我等去参观一下水寨防御吧……”

“不必不必,我信得过你,”曹操摆摆手说了一句,参观水寨只是例行公事,看看蔡瑁本事如何,有无能力与江东交手,却并非他兴致所在。

“走,守义,眼下正值初秋,秋风凉爽,正好饮酒……我等喝酒去!”

麻烦你可以找个合适的理由么?江哲眼角一抽,正要说话,早被曹操拉走了。

望着二人远去,蔡瑁心下微微松了口气,虽然江哲早早便暗示过他,叫蔡瑁只要按寻常那般,将水寨中的防御、建筑之事介绍给曹操便可,然而蔡瑁心中仍有几分顾虑,深怕曹操心中不满意。

暗暗抹了抹额头冷汗,蔡瑁自嘲一笑,一回头,正巧望见夏侯惇一行人走来,连忙上前抱拳道,“末将见过夏侯将军!”

夏侯惇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只是摆摆手,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语气说道,“日后见我,休要这么叫……论起职位来,你尚在我之上!”

“岂敢岂敢,末将如何能比得过夏侯将军,若是夏侯将军不弃,今日末将做东,请夏侯将军小酌一杯!”

“不必了,眼下我尚有要事……”说了一句,夏侯惇似乎想起了江哲的话,心下一凛,咳嗽一声说道,“既然蔡统领如此抬爱,诸位,我等若不叨扰一番,岂不是看不起蔡将军了?”

最看不起他的人,就是你吧?身后众人古怪地望了一眼夏侯惇,抱拳笑道,“夏侯将军所言极是,如此,要蔡将军多多费心了!”

“哪里哪里!”蔡瑁面色大喜,抬手说道,“诸位请,夏侯将军请!”

满意地点点头,夏侯惇一把拉过蔡瑁,拍拍他肩膀说道,“你是此寨之主,理当在前,莫要再废话了,走吧!”

“是是!”

望着一行人渐渐走远,在不远处遥望对岸的贾诩微微一笑。

摆平了夏侯惇,其余人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眼下的顾虑是,蔡瑁麾下水军,是否能与江东水军相抗衡!

说是四十万兵马,然而在大江之上,恐怕只有那十万荆州水军尚可一用,其余三十万兵马,弃马坐船,已处劣势,若是江面起些风浪,恐怕战力要大大消减,毕竟,水战不同于陆战啊!

司徒啊,眼下取江东,还为时过早啊!

三日之后,张允、曹洪、徐晃等人攻石阳不果,回军汉阳。

待说明了石阳有援兵抵达后,曹操也没有怪罪众将,只是叫其各归各营而已,其中,曹洪对暗地对江哲禀告的一些事,却叫江哲面色凝重。

说到这里,要提及一事,汉阳至乌林的曹营,除了主营与水军水寨合在一处,连绵百余外,其余将领,亦受命纷纷在江岸边下寨,李典、乐进、于禁、张颌、张辽等将,以及攻石阳不果的徐晃,俱是曹军中得以担当重任、足以镇守一方的大将。

是夜,江哲一人在帐内钻研《奇门遁甲》,忽然听到有人撩帐而入,口中笑道,“司徒还不曾歇息?”

江哲抬手一望,见是贾诩与司马懿,遂放下书本,抬手笑道,“文和、仲达,坐!”

“多谢!”贾诩与司马懿拱手道了一些,分别在帐中席位上面对面坐下。

吩咐帐外的将士取来一坛美酒,江哲微笑说道,“你二人深夜在此,必有要事,我等边饮边说!”

“是!”贾诩拱拱手,正要说什么,却见帐布被撩起,祢衡视若无人得走入,顿时面上笑意一僵。

“正平,”偷偷望了一眼江哲,江哲虽有诧异之色,却无几分恼色,贾诩心下一松,随即微怒喝道,“司徒不曾怪你无礼,然你如此行径,可称之为礼数否?!”

“……”望了一眼贾诩,祢衡犹豫一下,拱手拜道,“在下孟浪,在请司徒恕罪!”说罢,望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司马懿,冷冷一哼。

“无妨无妨!”江哲有些头疼地打了个圆场,望着祢衡与司马懿两人怒目而视,苦笑着望向贾诩,凝声说道,“文和此来,必有要事教我……”

“岂敢岂敢,”无视祢衡与司马懿二人,贾诩谦逊拱拱手,随即正色说道,“敢问司徒,不知何时对江夏乃至江东用兵?”

“快了吧,”端着酒盏,江哲犹豫说道,“近日水寨已成,将士们亦是休养近月,兵锋正盛,正好对江夏用兵!”

“这……”贾诩犹豫一下,抬头望着江哲说道,“门下心中仍有几分顾虑,此战虽说我军有四十万兵马,可惜善于水战者,充其量不过荆州十万水军,相比之下,江东与江夏联军,亦不下十万,况且二者久居江案,深习水战精妙,门下以为,不若屯兵于此,一面备战,一面练兵,以待明年开春,我水军乃成,再复对江东用兵……

依门下之见,江夏,不足为惧,可虑者,乃在江东!而以区区十万兵取江东,门下以为太过凶险!再者,水军战力如何,我等尚且不知,久闻江东水军之名,门下恐……”说到这里,他偷偷望了一眼江哲。

“我军水军如何,江东水军如何,打一仗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司马懿在旁嬉笑插嘴道。

“哼!”蔑视般望了一眼司马懿,祢衡冷笑说道,“不明你我,妄图交兵,自败之道!实无谋也!”

“你说什么?”司马懿闻言大怒,冷笑说道,“若是如你这般迂腐,即便是百年,江东亦不得取也!”

“你!”祢衡亦是大怒。

“司徒面前,休得放肆!”贾诩冷喝一声,却见司马懿与祢衡相视冷笑一声,别过头去。

无奈地摇摇头,江哲皱眉说道,“不明敌我,这倒是个麻烦,文和,我的意思是,不若邀江东一战,试探试探敌我实力,文和意下如何?”

司马懿得意地望了祢衡一眼,却见贾诩迟疑说道,“司徒,我等已三面围战江东,门下以为,江东区区一偶之地,实不必如此犯险……罢,既然司徒执意如此,在下倒是有一计,可逼出江东水军!”

江哲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不愧是文和!”

“司徒言重了,”贾诩拱拱手,低声说道,“如此如此……”

……

曹军在江对岸立下偌大营寨,对于刘备军的打击,那是不可估量的。

就好比当初曹操望见连绵数百里的袁绍营寨一样,眼下,单单望着对岸连绵百余里的曹军营寨,刘备麾下将士心中就少了几分战意。

“叫我等与数十万曹军厮杀么?怎么可能办得到?”

在江岸边巡逻的一队刘备军士卒中,一人望着对岸,满脸惊惧。

“休要再说了,小心将军治你捣乱军心之罪!”二十几日前,在汉阳侥幸逃得一条性命的李铁牛低声喝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那名士卒勉强辩解了一句。

望了一眼那名士卒,方才升至伍长的李铁牛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暗说道,是啊,如此数量的曹军,我等如何应战?那日若不是侥幸,那一万轻骑早已将我等追杀殆尽……

回想起当初在汉阳惊险的一幕,饶是向来胆大的李铁牛,亦是冷汗迭出。

“咦?那是什么?”忽然,麾下一名士卒惊呼一声。

李铁牛皱眉一望,竟见江中飘着无数竹管,随着江水漂泊而下。

“捞几个上来!”李铁牛皱眉喝道。

“诺!”

鼓捣了些许时辰,众人终于捞了几个上岸,仔仔细细打量一下,却发现这些竹管竟然可以打开。

取出竹管内的布帛,李铁牛皱眉望着上面的字……

抱歉,他不识字!

一个时辰之后,李铁牛当即将此事禀告身在江夏的刘备。

“……今吾统兵百万,邀吴侯会猎于江东……”粗粗一扫布帛上的字,刘备一脸诧异,回望着帐内众人,皱眉说道,“莫非是对江东的战书?”

“唔!”点点头,诸葛亮上前接过刘备手中布帛,凝神说道,“确实是战书无疑……不过如此数量的竹管顺江而下,若是被江东百姓捞起,江东必定人心大乱……统兵百万,江哲还真敢说啊!”

“差不多了,”徐庶苦笑一下,盘算说道,“江哲麾下兵马四十万上下,郭嘉麾下兵马亦不下十万,兼徐州刺史陈登麾下兵马,依在下之见,百万有些夸张,不过六、七十万,自然是有的!”

“江哲意图乱江东民心么?”简雍深思一下,插口说道。

“唔,”诸葛亮点点头,面色凝重说道,“或许,江哲是在对江东下最后的通牒,究竟是降、还是战!”说罢,他转首望着李铁牛,沉声说道,“究竟有多少竹管?”

“这个小的不知,”李铁牛有些畏惧地低着头,犹豫说道,“只见江面之上,俱是这些竹管,数不清啊。”

“……”皱皱眉,诸葛亮转身对刘备拱手说道,“主公,亮欲望三江口一行,望主公应允!”

“恩,”刘备也明白事态严重,点点头,随即犹豫说道,“那若是曹军此时来袭……”

望了一眼徐庶,诸葛亮笑着说道,“有元直在此,主公何必多虑!”说着,他望着徐庶凝声说道,“元直,此地便有劳元直了!”

“哪里!”徐庶谦逊一礼,随即凝声说道,“周公瑾非等闲人物,孔明不可轻视!”

“怎么会?”只见诸葛亮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喃喃说道,“亮闻此人久矣!”

当即,诸葛亮便告别刘备等人,轻装望三江口赶去,短短两日之内,他便已赶到三江口,也就是周瑜屯兵之处。

在营外呈上拜帖,诸葛亮四下打量着周瑜的水寨,心下暗暗称奇。

而另外一方面,周瑜已经接到了诸葛亮的拜帖,微微一笑说道,“诸葛亮……请他进来!”

估摸一炷香工夫之后,诸葛亮已在营中将士的带领下,来到周瑜帅帐。

望了眼面前眉清目秀,俊美异常的周瑜,诸葛亮心中盘算一下,拱手说道,“诸葛亮见过大都督,大都督威名,亮深有耳闻,当初前往柴桑,却不曾见过大都督,深感遗憾!”

只见周瑜放下手中持笔,抬头望着诸葛亮,起身迎道,“呵呵,卧龙诸葛孔明,瑜亦是慕名已久,今日得偿一见,幸哉,幸哉,先生请坐!”

“多谢大都督!”诸葛亮拱手谢了一声,坐在席上,望着营中将士端上的茶水,沉默不语,反观周瑜,亦是低头饮茶,不发一言。

等了足足一盏茶工夫,周瑜望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诸葛亮,微笑着揶揄说道,“当初谋臣榜上的大贤,今日来我营中修神养气耶?”

“哪里哪里,亮自然比不得大都督,”有些尴尬地苦笑一声,诸葛亮迟疑说道,“在下只是在思量,当说不当说!”

这家伙!周瑜有些好笑,抬手揶揄说道,“当说便说,不当说便不说!阁下如此深谋之士,亦不明白何事当说,何事不当说?还是说,足下以为瑜整日闲得发慌,是故找我谈心解闷?”

“……”深深望了一眼周瑜,诸葛亮思量一下,抬手正色说道,“也罢,敢问大都督,可是见到了曹军战书?”

“战书?”周瑜微微一笑,指着帐内一角的几十个竹管,笑着说道,“先生说得是这些么?”

“正是!”诸葛亮点点头,凝声说道,“敢问大都督,大都督可是看了?”

“唔!”周瑜点点头。

“大都督意下如何?”

“何谓意下如何?”

皱皱眉,诸葛亮正色说道,“曹军步步紧逼,非你我两家联手不可敌,我主至新野始,一直与曹军抗衡,虽力有不及,却不曾有丝毫怠慢,反观贵军,至两家联手来,毫无作为,效仿蔡瑁静观曹军逼迫……”

“效仿蔡瑁?”周瑜眼眉一抖,淡淡说道,“先生是说,我江东会不战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