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下午看到清舒作得画:“画得非常好。”

清舒画的是一片桃树,这些桃树生机勃勃,上面开的桃花婀娜多姿。粉红色的花朵一朵挨着一朵,挤满了枝条。

祁夫人放下画,问了清舒:“清舒,你在绘画上很有天赋,有没有想过将来做个大画家?”

傅苒的底细她很清楚,博学擅音律棋艺也不错,不过画工却一般。

清舒摇摇头说道:“姨婆,老师说我的画匠气太重缺少灵气。就算专门学这个以后也只能称为画师,达不到大画师的境界。”

祁夫人有些不相信:“怎么会没有天赋?没有天赋,哪能画出这么漂亮的画来。”

清舒说道:“姨婆,我相信先生的判断。”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能作出这样的画完全是上辈子打的底子。

哪怕傅苒名声在外,可祁夫人还是不愿相信。她派人将这幅画送去给一个擅画的大儒鉴赏,那大儒得出的评价跟傅苒一样说清舒的画匠气太重。

祁夫人知道后,暗叹一声可惜。

过了两日,苗老实与清舒说道:“姑娘,舅老爷跑到义庄买了一具女尸,装殓后带回了太丰县。”

清舒笑了下说道:“倒没想到,他竟然釜底抽薪。”

让太丰县的人都认为袁珊娘死了,这样哪怕有人说袁珊娘做了花娘,他们也能矢口否认。

如清舒所想的那般,顾和平将尸体带回去后就对认识他们的人说袁珊娘被那富商虐待。她绝望之下,投河自尽了。

那富商不给袁珊娘收尸,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他带回来安葬。这样以后逢年过节孩子们也能给她上坟烧纸钱,不至于让她做孤魂野鬼。

那尸体就是从河里捞上来的泡得全身浮肿,已经看不出面容了。

也没做停留,棺木拉回太丰县当日就入了土。下葬的时候袁家就袁婆子一个人来了,其他人都没露面。

有些人说顾和平傻,这样恶毒绝情的女人让该扔乱葬岗。也有人说顾和平重情重义,闹到这种地步还帮着办后事。

顾和平听到这些议论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管这些人说什么,只要他们相信袁珊娘死了就好。

曾氏看着躺在床上恹恹得没一点精神气的顾和平,宽慰道:“当家的,这事都过去了,你别想了。”

顾和平红着眼眶说道:“清舒看我时的眼神,就跟看陌生人似的。她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母亲了。”

“母亲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了。”

曾氏心中暗道就你以前办下的事换谁都不会原谅:“别想那么多,我们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顾和平垂着头没说话。

看着他这模样,曾氏说道:“我等会去买些香烛纸钱,你明日带着去给大伯上坟。顺便,跟大伯说说话。”

虽顾和平有诸多的缺点,但他愿意赚钱养活一家老小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