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乔治闷闷不乐地说,“那事儿。”

“没什么,”弗雷德说着,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已经放弃了。”乔治耸了耸肩膀,说道。

可是哈利、罗恩和赫敏不依不饶地追问,最后,弗雷德说:“好吧,好吧,既然你们真的想知道……是卢多·巴格曼。”

“巴格曼?”哈利敏锐地说,“你是说他也卷进——”

“不是,”乔治愁眉苦脸地说,“不是这码子事儿。他傻瓜蛋一个,还没有这样的脑子。”

“哦,那是怎么回事?”罗恩说。

弗雷德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还记得我们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上跟他打赌的事儿吗?就是我们赌爱尔兰赢,但克鲁姆会抓住金色飞贼?”

“记得呀。”哈利和罗恩慢慢地说。

“咳,那傻瓜付给我们的是小矮妖的金币,是他从爱尔兰的吉祥物那里捡到的。”

“那又怎么呢?”

“那还用说,”弗雷德不耐烦地说,“金子消失了,不是吗?到了第二天早上,连影子都没了!”

“可是——那一定是不小心弄错的,是不是?”赫敏说。

乔治很尖刻地笑了起来。

“是啊,我们一开始也这样想。我们以为,只要我们写封信给他,告诉他弄错了,他就会把钱还给我们。可是满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根本不理睬我们的信。我们在霍格沃茨三番五次想跟他谈谈,可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摆脱我们。”

“到了最后,他态度变得非常恶劣,”弗雷德说,“他对我们说,我们年龄太小,不能赌博,他一分钱也不会给我们。”

“然后,我们想要回我们的本钱。”乔治怒气冲冲地说。

“这他也拒绝了?”赫敏屏住呼吸问。

“让你说着了。”弗雷德说。

“可那是你们的全部积蓄呀!”罗恩说。

“这还用你说。”乔治说,“当然啦,后来我们总算弄清了是怎么回事。李·乔丹的爸爸向巴格曼讨债时也碰了钉子。后来才知道,原来巴格曼在小妖精那里惹了大麻烦。他向他们借了一大堆金子。世界杯赛后,他们把他堵在树林里,抢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金币,还仍然不够还清他的债务。他们一直跟着他来到霍格沃茨,密切监视着他。他赌博输光了一切。身上连两个金币也没有了。你知道那个傻瓜打算怎么向小妖精还债吗?”

“怎么还?”哈利说。

“他把宝押在你身上了,伙计,”弗雷德说,“押了一大笔钱,赌你会赢得争霸赛。是跟小妖精们赌的。”

“噢,怪不得他总想帮助我赢呢!”哈利说,“好了——我确实赢了,不是吗?他可以把你们的金币还给你们了吧?”

“才不呢!”乔治摇了摇头说,“小妖精们的表现和他一样恶劣。他们说你和迪戈里并列第一,而巴格曼赌的是你大获全胜。所以巴格曼只好匆忙逃走了。第三个项目一结束,他就逃跑了。”

乔治沉重地叹了口气,又开始发牌。

旅途剩下来的时光过得非常愉快;实际上,哈利真希望火车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开整整一个夏天,他永远不要到达国王十字车站……但他这一年懂得了一个严酷的规律:当某个不偷快的事情等在前面时,时间是不会放慢脚步的。仅一眨眼的工夫,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就停靠在93/4站台了。同学们纷纷开始下车,走道里又是一片混乱和嘈杂。罗恩和赫敏提着箱子,走出了隔间,艰难地跨过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的身体。但哈利没有动弹。

“弗雷德——乔治——等一等。”

双胞胎转过身来。哈利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他在争霸赛中赢得的奖金。

“拿着吧。”他说,一边把袋子塞进乔治手里。

“什么?”弗雷德说,惊得目瞪口呆。

“你发神经啊?”乔治说,一边拼命把袋子推还给哈利。

“不,我没有,”哈利说,“你们拿去吧,继续搞发明创造。这是给玩笑商店的投资。”

“他真是发神经了。”弗雷德用几乎惊恐的声音说。

“听着,”哈利很坚决地说,“如果你们不收,我就把它扔到阴沟里。我不想要它,也不需要它。但是我需要一些欢笑。我们可能都需要一些欢笑。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很快就会需要比往常更多的欢笑了。”

“哈利,”乔治声音软软地说,一边掂量着手里的那袋金币,“里面有一千个金加隆呢。”

“是啊,”哈利笑着说,“想想吧,它值多少个金丝雀饼干啊。”

双胞胎呆呆地望着他。

“千万别告诉你妈妈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尽管她现在不那么热心要你们进魔法部了,想想吧……”

“哈利……”弗雷德还要说什么,但哈利拔出了魔杖。

“快收下,”他板着脸说,“不然我就给你念个毒咒。我现在知道几个很厉害的毒咒呢。你们就帮我一个忙吧,好吗?给罗恩另外买一件礼服长袍,就说是你们送给他的。”

不等双胞胎再说一个字,他就离开了隔间,转身跨过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走了。马尔福他们仍然躺在地板上,身上带着毒咒留下的痕迹。

弗农姨父在隔栅外面等他。韦斯莱夫人就站在他近旁。她一看见哈利,就过来一把楼住他,并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我想邓布利多会让你夏天到我们家来。保持联系,哈利。”

“再会,哈利。”罗恩说着,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再见,哈利!”赫敏说,然后她做了一件她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她吻了吻哈利的面颊。

“哈利——谢谢。”乔治喃喃地说,弗雷德在他旁边拼命点头。

哈利朝他们眨眨眼睛,然后转向弗农姨父,默默地跟着他离开了车站。现在还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一边钻进德思礼家的汽车,一边这样想道。

正如海格说过的,该来的总归会来……一旦来了,他就必须接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