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轿子慢慢停了下来,有人说道:“海公公要的人送到啦!”

高先达连忙将轿帘放下。

一个小孩的声音道:“将人放在这里便是。”

高先达估摸着这些人可能要来提审自己,便连忙又将眼罩戴上,破布塞好,然后将绳子在身上虚搭了一下,用手攥着,装作仍然被绑着的样子,静等对方的行动。

果然有人将高先达、孟焱和韦小宝搬进了那间屋子。

带头的人和那小孩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那小孩声音稚嫩,正是白天所见的那个小太监。

随后便传来了老太监的声音,道:“小桂子,将他们几个的眼罩和嘴里的布取下,我有话要问他们。”

随后便有人将高先达的眼罩和嘴里的布取下。高先达一看,这里的布置颇为豪华,那老太监坐在居中的一张椅子当中,半躺半卧,眼睛半睁半闭,一张蜡黄的老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似乎也有些忌惮高先达的武功,所以并没有让小桂子给他们松绑,但是却让小桂子给高先达搬了把椅子。

高先达的穴道已经解开了,行动已经无碍,他却不想让老太监知道,便顺势往椅子上一栽歪,好像仍是控制不好重心一般,半躺在上面。

孟焱和韦小宝却没有这待遇。他们两个在江湖之中俱是无名之辈,老太监似乎是认定了高先达才是他们中的主谋。

韦小宝似乎颇为不忿,见没有给他搬凳子,就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孟焱虽然穴道尚未解开,身上还绑着绳索,却没有丝毫的懈怠,仍是笔直地挺立着。

老太监先是问道:“听说老兄在扬州一带,打家劫舍,杀官越狱,着实做了不少大事。”

高先达倒是不喜欢这个身份,心道:“你说我打家劫舍,杀官越狱,难道我是一个土匪吗?”

高先达本身是警察出身,虽然也曾经为自己一己私利做出一些有违常规的事情,但是本质上还是充满了正能量的,甚至曾经因此被人所诟病。他以为自己是个大侠,对土匪的这个身份很是不爽,便没有搭茬。

倒是孟焱替他说道:“那是自然!茅大侠行侠仗义,杀得都是贪官、地主,劫的都是不义之财,誉满江湖,谁人不知?”

高先达心说:“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竟然知道得这么详细。这个契约者为了讨好我,也是蛮拼的。且看他如何表现。”

老太监也笑了:“你似乎对他非常了解啊。”

“那是自然,”孟焱说道,“你或许没有听说过我咏春派的名号,但是我在江湖上却有一个外号叫做赛诸葛,你们或许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