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言在离开许家之后便住进了早就在京城置办好的宅子里,宅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不仅位置好,宅子布置得更是别致,柒言很是喜欢,两个孩子已经会跑了,一到院子里就撒了欢地乱跑,这里瞧瞧,那里摸摸,十分好奇。柒言是真的喜欢这两个孩子,见他们这么高兴,柒言心里也开心,甚至不再顾忌形象,跟着两个小孩在花丛中四处玩耍,久久笑声不断。

君御行已经来了很久了,但是如果他不想让人发现,就没人能发现得了他。他看着院子里头闹作一团的母子三人,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的微笑,心里头竟然觉得有些羡慕,在他的记忆里,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放肆地大笑过。他父亲是上位者,他在他面前甚至都不能抬起头来直视他,而他的母亲,那个八面玲珑的女子,在一个大家族的权力中心游刃有余,却无暇顾及自己的儿子。他们都只是将他当作继承家族势力的工具,或者说连工具都算不上,因为继承人又不止他一个。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们,哪个不是为了继承权利而斗得你死我活?

君御行讨厌那样的家族,那种充满了肮脏龌龊的地方,就该毁灭才对。

没过多久,姚若兰因为在皇后的寿宴上跳了一支舞被皇后夸了一句世间绝色而名动京城,而皇后和姚若兰又十分投缘,便让自己的父亲陈国丈将其收为义女,一时间姚若兰成为了许多人羡慕的对象,而许亦堂也因此而得到了不少实在的好处。

但是许亦堂得到好处的同时也是要做事的,比如为姚若兰的父亲姚忠平反,在姚若兰的有心为之下,释安捏造了温七言的父亲温学礼才是真凶,而当初姚忠包庇的那个将士是无辜的,姚忠只是不要冤枉好人而不是徇私枉法。

案件传到宫里,皇帝震怒,立即让人将温学礼抓起来。柒言早就有所准备,所以在事情一发生,她便带着证据当街告御状,这一次因为温家没有被女儿连累污了清名,所以大部分读书人都还是站在温家这边,甚至有好些学子原因为温学礼担保,他绝对是清白的。而柒言这一次并没有躲在人后,而是勇敢地站在了人前,亲自为父伸冤,虽然抛头露面有损名声,但是她此举却全了孝道,倒是获得了许多人的赞赏。再加上原来很多人对柒言的误解,在见她真人之后便不攻自破,这样倾国倾城的佳人怎么可能是母老虎,更有甚至,当众说若是有温七言那样的妻子,一辈子不娶妾室也心甘情愿。以前羡慕许亦堂娶了第一美人姚若兰的人如今也都嘲笑许亦堂是瞎了眼。

最终,在一场轰轰烈烈的告御状之后,皇帝查清了真相,原本是要发落许亦堂的,但是在听皇后哭了一场为妹夫求情之后,皇帝也只是降了许亦堂的官阶便不了了之了。

“这皇帝对皇后还真是深情,竟然为了她就这么放过许亦堂了,为了这么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义妹夫值得么?”柒言一边剥葡萄吃,一边和君御行抱怨道:“我还以为现在的皇帝应该会公正处理的。”

“皇帝是深情,但不是对皇后。皇帝年少的时候去过弯月谷,但是在那儿受了伤,然后被一个女的给救了,他对那女的一见钟情,非要娶她为妻,但是那女的不愿意。皇帝也没有办法,回宫之后整天浑浑噩噩,差点得了相思病一命呜呼,后来陈家人见到了那女子的画像,发现和自己女儿非常想象,便把女儿送进了宫,也就是现在的皇后了。据说皇帝一天不见皇后都会心慌,所以对皇后自然也就十分宠爱了。”君御行不屑地说道:“这样的人也能当皇帝,真是好笑!不过这样也好,你要是实在看不惯陈家,我帮你想办法把救皇帝的那个女的送进宫,皇后就没用了,你看怎么样?”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可是那个女子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啊!”柒言一脸郁闷地看着君御行将自己剥好的葡萄放进他嘴里,只好再剥一颗,可是刚要放进口中,又被君御行抢了。

“因为那女的不肯嫁给皇帝是因为她有婚约,而且和她有婚约的那个人比皇帝更优秀,虽然那个人不喜欢她,可那女的也是个一根筋的,总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总有一天那人会回心转意的。”君御行毫不客气地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可惜她不知道那个人早就看穿了她伪善的一面,看着她就恶心,怎么可能娶她!”

“可是她为了那个人都不愿意嫁给皇帝,说明她是真心爱那个人。”

“算了吧,那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真心爱谁,她们最爱的人只有自己,她爱那个人也只是因为在那里那个人所拥有的比皇帝还多罢了!”君御行眼中的悲凉一闪而过,又笑嘻嘻地说道:“你猜到了吧,那个比皇帝还优秀比皇帝还有钱的人就是我。”

“嗯,猜到了,弯月谷明月山庄的少庄主。”柒言见他又要抢自己的葡萄,连忙一口便将葡萄塞进嘴里,惹得君御行笑了起来。

“比起这个称呼,我更喜欢当弑婪的老大。”君御行说道:“那个女人已经出发来找我了,之前为了拜托她的纠缠我故意参加科举随随便便就考了个状元,那个女人也怕见到皇帝所以才没来找我,现在却还是忍不住了,真是麻烦。”

“一个女人千里迢迢来找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原因。”柒言脸上带着一抹揶揄的笑,打趣道:“看来你很快要当爹了,也好,等你家孩子长大了,我家柚子和橙子就多了个玩伴。”

君御行一脸认真地想了想,才说道:“我觉得你的建议不错,但是有一点要改一下。”

“哪一点?”

君御行脸上绽放了一个魅惑的笑容,说道:“要不我和你生个孩子吧,名字叫做葡萄,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