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太君不理会下人说的话,道:“把门打开。”

“老太君,钥匙真的丢了,”下人道,“这里面锁的都是些价值不低,但又用不到了的杂物,肯定满是灰尘,老太君就别看了吧。”

祁长锦拔出一把其貌不扬的匕首,只听锵的一声,三指粗的锁链就断为两截,切面光滑如镜,可见匕首的锋利程度。

祁长生在一旁看着,眼红的不行,这把看起来古朴的匕首,名曰断渊,是神匠段笪生前的得意之作,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只有手掌大小,却价值连城,万金难换。

它本是老国公机缘巧合得来的宝物,不知什么时候,竟到了祁长锦的手中。

李沧泽的眼神也动了动,目光在断渊上移不开,皇兄也有一把这种神兵利器,他却是没有的。

“进去搜。”祁长锦下令道。

几个府兵推开门,冲进去搜查。

“祁长锦,你太嚣张了!”祁长生骂道,“都说了里面不可能进人,你还硬要闯,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祁长锦不理他,站在门口扫视房内。里面确实装了一些淘汰下来的家具摆件,不过也有些明显是还未拆封的礼盒,横七竖八的堆在箱子里和桌子上,想必是库房里装不下,所以丢在这里的不甚贵重的礼物。

这里不过是一个客院而已,竟然就摆了这么多礼盒,可见这些年二房没少收受好处。

祁老太君沉冷着脸,她病了这些年,无暇管顾府里的事,也不知道祁国公府的清誉被二房败坏成什么样子了。

接下来的搜查,几乎每个院子都或多或少都有这些东西,有的是锁在库房里,有的明目张胆的摆放在房间里,稍微受点宠爱的通房丫鬟,屋里的摆设都价值不菲,更别说姨娘小妾,乃至主子们的房间,放眼望去,金碧辉煌,满目奢华。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才是祁国公府的主宅,真正的主宅和这里一比,简直寒酸的不行。

祁老太君心惊,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种感觉,若不是急着寻找映初,还有奸细的下落,她真要忍不住大发雷霆。

等到了小周氏的院子,从后院柴房搜出一个浑身伤痕的少女时,祁老太君再也忍不住了。

这少女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普通百姓,祁老太君愤怒的质问小周氏:“这是怎么回事?你竟敢私自囚禁民女,还滥用私刑?!”

小周氏看了眼自己的夫君和婆婆,她知道夫君近几日看中了一个民女,带回府里受用,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反正夫君兴致一过,会把人打发走的,所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没想到老太君突然要搜查,婆婆为了保护夫君,就匆匆把人挪到她院子里来,却一点也没为她着想。

小周氏心里憋闷,却又没法对夫君和婆婆发作,便冷戾的瞪了眼缩成一团的少女,“这丫头不知廉耻,勾引夫君,妄想攀龙附凤,所以我便给她一点教训。”

“不是,我没有,”少女拼命摇头,“我没有勾引二少爷,我……”

“你别狡辩了!”祁周氏骂道,“像你这样的贱蹄子,我见得多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勾引我儿子!”

她示意祁长生出言否认,祁长生闭紧嘴巴不吭声,他正着迷这少女的时候,一句都舍不得说她。

荀老太君最看不惯这种事,但是看祁老太君被气的面色铁青的样子,劝道:“姐姐,大事要紧,先派人把她安置好,回头再处理不迟。”

祁老太君强压下怒火,对身边嬷嬷道:“把她带到荣禧堂去,找大夫看一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