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表了态,老太君也就不在这件事上追究了,事实的确是,再怎么追究也无法争出个所以然。

“你们几个都下去。”老太君指了指三位小姐。

祁安琳和祁安茹都听话的退出了屋子,祁安瑶磨蹭了一会儿,才噘着嘴走了。

到了门外,她冲祁安琳抱怨:“不管是祖母还是爹爹娘亲,什么事都要瞒着我们,却让花氏和嫂嫂知道,还不就因为我们是女儿嘛!”

祁安琳温声细语的劝:“妹妹,祖母和爹娘不让我们知道,自有他们的道理,知道的越少,也越少操心不是吗?”

祁安瑶嗤笑一声,鄙夷的瞪了她一眼:“跟你说话真是对牛弹琴,就你这温吞的跟蜗牛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争取的个性,活该一辈子没人喜欢!”

祁安琳脸色微白的低下头,她是不讨人喜欢,娘亲对妹妹比对她疼爱的多,但她真的不想去争什么。

正屋的房门一关上,老太君就厉声道:“你们坦白交代,密室里那些东西是从哪来的?!”

祁修慎早有准备,不紧不慢的道:“现在再问东西从哪儿来,丝毫用处也没有,而且,我也不记得了。”

老太君拍了下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吗?!”

“母亲误会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祁修慎道,“父亲与母亲半生驽马,论战场杀敌,无人能敌,然而对官场的规矩却并不精通。我们祁家树大招风,若不与一些人团结互助,只怕早就被人排挤暗算了!”

老太君气急而笑:“这么说,祁家还是靠你收受贿赂、结党营私才能屹立不倒?我们所有人都该感谢你为祁家做出的贡献?!”

“儿子不敢。”祁修慎目光微垂。

老太君把一套茶具全都扫到祁修慎脚下,“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败坏祁家清誉,倒还理直气壮,国公爷对你的教导,你都丢到哪里去了?!”

祁修慎在地上跪下。

二房其他几人,也连忙跟着跪下。

“祖母息怒,”映初连忙上前握住老太君气的颤抖的手,用上一滴灵泉,“祖母身体要紧,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老太君发疼的心口微微缓过劲来,她一指门口,对祁修慎骂道:“滚去祖宗灵位前思过,把家训抄写百遍!我不重罚你,省的旁人以为我苛待庶子,待我修书给国公爷,让他亲自处置你!”

“儿子告退。”祁修慎立刻起身退出房间,只要能保住那些钱财,一点惩罚算什么。

待二房的人走干净,老太君无力的坐回椅子上,脸色疲惫。

“老了,”老太君颓丧道,“老了顾虑多了,也没有年轻那会儿的无畏了。”

她年轻时候,眼里不揉沙,遇到这种事,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扭送到皇上面前去请罪。现在却要瞻前顾后,为了祁氏家族的大局着想,为了保住国公爷的最后一根血脉,不得不妥协,不得不装作没发生过。

“祖母千万别这么说,”映初道,“若不是有祖母坐镇,祁家早落到二房手中,二爷做事会更加没顾忌,祁家才真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老太君勉强笑了笑,心里多少觉得安慰了一点。“那些赃款必须想办法处理掉,否则一旦暴露,便是天大的祸事!”

祁长锦道:“祖母不必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