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拓国使者团的到来,在京都引起一阵轰动,原因无他,实在是兹拓国的樊圣公主太过美貌,比之东周第一美人殷清漪,丝毫不逊色。

她并不像东周的公主出行时必定乘坐轿辇,寻常百姓轻易见不得真容,而是穿着一身紫红色的骑马装,骑着一匹雪白如云的骏马,大大方方的进了城门。

她的容貌美艳到极致,同时又奇异的糅合了几分英气,一双凤眼顾盼生辉,浑身上下散发着自然而然的尊贵傲然之气,与人对视时,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睥睨气势,却让人无法生气,反而有些理所应当的感觉。

在百姓中引起轰动后,当晚皇宫举行的洗尘宴上,樊圣公主一支刚柔并济的剑舞,惊艳四座,而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她竟一眼相中了殷元琅,不但在跳舞之时,大胆的用动作和眼神挑逗他,随后更是舍弃自己的席位不坐,直接往殷元琅身边一坐,半边身子几乎都倚在了他怀里。

东周国的民风比之大燕要开放的多,但也没任何女子像樊圣公主如此大胆的,一时间,连高坐龙椅上的弘光帝都有些无言。

樊圣公主却像没发现大殿内的诡异气氛一样,语笑晏晏的倒了一杯酒,送到殷元琅的唇边。

兹拓国的使者们也似乎没觉得半点不妥的样子,对本国公主的大胆行为视若无睹,唾沫横飞的夸起东周国的强大繁盛来。

一些大臣连忙接起话头寒暄起来,总算把尴尬的气氛缓解了一点。

弘光帝眉心跳动了两下,最终决定无视樊圣公主的行为,众大臣们也都眼观鼻鼻观心,眼神尽量不往殷元琅那里瞅,一场洗尘宴就这么诡异的进行了下去。

殷元琅在起初的尴尬之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艳福,将樊圣公主喂到唇边的酒全部喝下,对她倚靠在自己怀里的香软身体也不推拒,甚至她若有似无的挑逗也都含笑接下,但他的态度却非常客气有礼,就仿佛两人只是正正经经的相对而坐,谈些普通的话题罢了。

顺理成章的,引导樊圣公主熟悉京都的任务就交给了殷元琅,之后几日,他们的身影共同出现在城里各个地方,很快老百姓们都在传,殷元琅要成为兹拓国的驸马爷了。

一开始,还有不少公子少爷羡慕殷元琅的好艳福,结果没过两天,樊圣公主暴露出与她美艳外表完全不同的泼辣性格后,许多人就变得同情起殷元琅来。这位公主美人,可不是好侍候的。

老侯爷的葬礼完成之后,映初就忙着帮公仪天阳整顿侯府,一直没有见过这位风头正盛的樊圣公主,倒是公仪可雪出门的时候,遇见过一次,回来后就立刻气愤的跑来对映初讲起当时的情景。

“那个樊圣公主,的确如传言中的貌若天仙,除了殷清漪,整个京都还真没人能跟她相比,不过她却是美人面孔,蛇蝎心肠!”公仪可雪道,“聚宝楼里的侍女不过是多看了殷元琅一眼,其实也只是无心的,她就要把人家的眼珠子挖掉,殷元琅帮着说了一句话,她当时笑眯眯的饶过了那侍女,结果回过头来,就命人把侍女的五官全割了!”

映初见她神情愤怒中带着几丝忐忑,眸光微微一凝:“所以,雪姐姐救下了那侍女?”

公仪可雪讪讪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姃妹妹,我当时一时义愤,就喝止了行凶的下人,那下人竟然敢威胁我,我愤怒之下,就,就……呵呵,姃妹妹,你不会怪我吧?”她有些讨好的冲映初笑。

映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公仪可雪笑不下去了,不安的道:“我知道我给侯府惹麻烦了,可是当时那情景,我根本无法装作没看见,凭什么她一个外来的公主敢在京都这么嚣张!她又不是殷元琅什么人,人家看不看关她什么事啊!”

她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就丧气的道:“哎呀好了,我知道我不该冲动,可是事情都已经做了,现在后悔都已经晚了,总不能我现在去给她道歉吧,我自己丢脸就算了,怕是侯府也跟着丢脸!姃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我不是怪你多管闲事,救人是好的,但是你不该当面与对方产生冲突,”映初无奈道,“那樊圣公主既然如此蛮横,定是不会轻易放过此事的,你最近还是不要出府了,免得碰到她,肯定要吃亏的。”

皇上虽然对凌昭王心存不满了,但是不会轻易放弃与兹拓国结盟的机会,除非樊圣公主和凌昭王再做出什么触犯他的事,否则对他们的行为仍然不会太过约束。樊圣公主打杀几个侍女,或者与世家小姐发生冲突之类的小事,皇上根本就不会在意。

公仪可雪见映初没怪她,立刻就笑了,语气也轻快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我最近不出门就是了,她总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上门来找我麻烦。”

她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一时冲动惹上樊圣公主,其实回来的路上就后悔了,当然不会傻的再出门,给对方找自己晦气的机会。

她心情放松下来,又忍不住开始数落:“兹拓国的国主,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孩子的,凌昭王就够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了,樊圣公主更过分,不知廉耻的纠缠一个男子就罢了,还动辄打打杀杀,真以为这是他们兹拓国吗?早晚有他们倒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