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殷丞相道,“老夫身为丞相,又岂会知法犯法!元凯虽经常往家里寄信,但都是些家信罢了,职权之内的事,从不向亲人透露!再说,老夫子孙门人众多,又怎能每个人都过问,元凯在南越郡的情况,老夫的确半点都不知晓!”

楚国公冷笑一声,道:“丞相非要咬定自己不知道,我也没办法。这件事自有皇上明鉴,希望丞相真如自己所说,行得正坐得端,而不像殷元凯那般,沽名钓誉、欺上瞒下!”

弘光帝冷厉的盯着殷丞相看了片刻,对九皇子道:“老九,这件事交给你去查!京南三营交给你全权调配,朕要弄清南越郡水匪的真实情况!还有,务必要追回丢失的粮草,前线将士没有粮草,这仗还怎么打!”

九皇子心中大喜,忙应道:“儿臣遵旨!儿臣定当不负圣命,誓将水匪之事查的水落石出,追回粮草!”

三皇子用力握住拳头,苍泽等人没有护住粮草,劫走粮草的水匪还出自殷家人管辖境内,整件事对自己不利到了极点。父皇刚刚对自己倚重起来,现在一切又都被打回了原点,老九这下要得意起来了!

三皇子和九皇子之间波涛暗涌,一旁的秦王却是暗暗勾了勾唇,好戏即将登场,而他,只需要做个观众即可。

九皇子对这件差事十分重视,从御书房离开之后,就立刻回府召集幕僚,关起门来商谈起来。

三皇子阴着脸出宫,回府之后,便乔装打扮一番,悄悄来到殷家。

“外祖父,南越郡水匪究竟是怎么回事?您老知道多少,赶快都告诉我!”一见面,三皇子便急声询问殷丞相。

殷丞相和殷元琅对视了一眼,面上都显出犹豫之色。

三皇子见状,既急且气:“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到现在还不肯说吗?!”

殷丞相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殷元琅知他是默许的意思,便道:“殿下,我们不是不肯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三皇子怒笑道,“难不成还有比谎报军功、欺上瞒下更严重的?”见殷元琅面露尴尬,三皇子惊道,“果真有更严重的?!”

殷元琅道:“其实,所谓的水匪,是我殷家暗藏的兵力,水匪的大当家,便是二哥。”

三皇子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你,你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二表兄不是死了吗?”

“其实这都是因为一个巧合而起,”殷元琅道,“当年二哥驻守南越郡时,水匪猖獗,二哥在一次剿匪行动中,不慎被俘。所幸水匪并不知道二哥的真实身份,二哥迫于无奈,暂时在水匪中潜伏起来,等二哥找到机会逃出来时,他已经被误以为战死,朝廷还发了表彰。如此一来,二哥有家不能回,只能再回到水匪中去,渐渐的,他在水匪中威望越来越高,最终杀了大当家取而代之,将那些水匪变成了我殷家的私兵。”

三皇子听得瞠目结舌,震惊之余,对殷家越发忌惮。殷元琅说的好像是无奈之举,事实肯定不是如此,殷家必定是故意让二表兄潜伏进水匪中,伺机篡夺大权。

殷家把这件事藏得太深了,他竟一点都没得到风声。若非这次意外,殷家恐怕永远都不会告诉他。他不知道水匪数量究竟有多少,但能让殷家费心经营,肯定不会弱。如果自己登基之后,想削弱殷家,殷家就能暗中狠狠咬他一口!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办法度过这次危机,才是当务之急。

三皇子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既然水匪是二表兄掌控的,那为何会劫下朝廷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