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哪里会主动跟她说这些个人情况?

肯定闷着头,到死估计林秋叶都不知道卫子戚到底都忙活了些什么。

其实林秋叶现在也矛盾得很,知道卫然很年轻,以后的时间还多的是,卫子戚二十九了,也正当壮年,哪怕是再等几年也等得起。

等卫然毕了业,无牵无挂的怀孕,很好稔。

可同样的,她也是忍不住想要抱上软乎乎的孙子。

听了卫子戚的话,她也感动于卫然的心思,那些不着急的话也就不说出口了。

这既然是孩子的心意,她就不拦着了。

两人从卫宅出来去楚天医院,卫子戚跟楚昭阳联系过,知道他们医院有一个坐诊的老中医,相当不一般。

现在国内有名的中医都是他的徒弟,于是卫子戚打算带卫然去看看。

调养这种事情,卫子戚还是更信任中医一些。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两人下了车,刚准备进去,身后就传来了救护车急促的警报声。

卫子戚牵着卫然的手微微的往旁边靠,这种时候,自然不会跟需要急救的病人抢。

可当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车,却让卫然吃了一惊。

医护人员抬了两个担架下来,担架上躺着的人,她和卫子戚都认识。

是岳品莲和叶念如。

只是,担架上的两人,状况实在是不怎么好,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岳品莲的脸上罩着氧气罩,衣服上是大片的鲜血,还沾着泥土。

脖子以不自然的方式折着,头和肩膀几乎对折。

当车子推过来,经过卫然的身边的时候,卫然看到岳品莲的状况,吓了一跳,双手紧抓住卫子戚的胳膊。

岳品莲因为头和肩膀几乎对折的奇异角度,让另一边的颈侧伸展着。

现在从她面前经过,正好让她看到岳品莲的这边脖子,也不知是被什么利物给割得皮开肉绽,肉里面血肉模糊一片,似乎还看到了她的颈椎。

而叶念如的情况,要比岳品莲好一些。

她的额头上冒着血,蒙了整整一脸。

胳膊也不自然的扭曲着,但至少,没有像岳品莲那样明显的致命伤。

卫子戚把她拽进怀里抱紧了,把她的脸压在自己的怀里,“这么吓人,就别看了。”

等担架被推走了,卫子戚才松开。

“她们俩……”卫然抬头问。

卫子戚淡淡的看着,说道:“岳品莲和叶念如原定于今天出发,离开B市。”

看来,是路上出了车祸。

至于这车祸是岳品莲和叶念如倒霉,还是人为,就不好说了。

卫子戚敛了敛目光,他更倾向于是人为。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岳品莲和叶念如今天离开,就遭遇了这么重大的车祸。

叶念如在知道了岳品莲母女的所作所为后,又岂会让她们安心的去小城过日子?

正想着,听到赶去救护的医护人员对新迎上来的医生,以极快的语速说:“伤者为女性,四十六岁,B市本地人,乘坐车辆与对面的大货相撞,货车正好撞在她所坐的这一面。”

“车窗玻璃刺进她的脖子,同时因为翻车,导致她的颈椎骨折,因为一直靠着车门支撑,才撑到现在。”

“另一名伤者十九岁,胳膊与腿多处骨折,头部严重撞伤。”

然后,声音渐远,两人被推进了手术室。

卫然还是心有余悸的模样,脸色有些白。

卫子戚带着卫然来,楚昭阳亲自过来接待了。

从两人打招呼的方式来看,也真看不出这两人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两人都清清淡淡的,楚昭阳顶着一张扑克脸,卫子戚那张阴测测的脸本就是让人觉得他脾气不好。

于是这两个人凑在一起,顿时冷风阵阵。

显然楚昭阳亲自出马接待,还是吸引了不少眼球,路过的医生护士都挺好奇。

但是,敢正眼看楚昭阳的,都是清一水儿的男性,不论是女医生还是护士,竟然没人敢看楚昭阳。

卫然不禁好奇,楚昭阳平时到底是怎么为人的,白白长的那么好怎么却跟女性公敌似的。

把两人送到老中医的办公室,跟老中医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也没热情地说什么“晚上一起吃饭啊”,或者“你们看,一会儿我再过来”之类的客套话。

卫然看着楚昭阳的背影,不禁想,这人不会是有什么人格障碍吧!

老中医给卫然把了脉,望闻问切一样都没落下,才说:“夫人就是身体寒,再加上以前可能是伤了身子,气血虚,我开药方,拿回去一天服用一次,慢慢温养着身子,没有大问题。”

老中医拿着钢笔在病历上写着药方,“这种事情,万万不能急,现在很多夫妇,哪怕是身体很好,可是就是因为心里急,求子心切,反倒一直完不成心愿。”

“一切随缘,把心态放平和,惊喜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来了。”老中医说道。

卫子戚去抓了药,便带着卫然离开。

直到出了医院,都没有再见到楚昭阳。

后来,看了报纸才确定,岳品莲和叶念如的车祸,是因为两人坐车去机场的路上,在高速路时,一辆运煤的货车突然失控,到了逆行道上行驶,而且刹车不管用,直接就撞上了岳品莲和叶念如的车。

司机受了重伤,但是活了下来,岳品莲伤重不治,叶念如则昏迷不醒。

叶家把叶念如从楚天医院中转了出来,改到一家小医院的单人病房,这待遇和叶念安当时不能比。

卫子戚说,这是叶老太太的意思。

她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人,还让她住这么好的病房。

叶家肯为她续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