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纷纷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太过份了,清霞平时的为人,我们都看在眼里,怎么做这样的事呢?”

“就是呀,做这么伤德性的事,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众人的议论,犹如实质形的耳光,狠狠扇在他们的脸上。

陈悦之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善良之极的人,他们做了任何事,都不肯说出口。

而洪晓蛾和孟翠苹,偏偏是那种只动嘴皮子,从不肯动手的人。

村民们不是愚昧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实情,所以容易被误导。

所以今天,她就是要说出来,她要把自己爸妈所做过的事,把洪晓蛾和孟翠苹所做过的那些卑鄙的事,都赤/裸/裸的说出来。

村民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化身,最正义的判官,论断谁的对错。

“悦丫头,你别再说了,你奶就算有错,但她是长辈,也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教训,今天天色晚了,我们就先走了。”陈太康只感觉没脸没皮再坐在这里了。

陈悦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质问,都像在扒他的衣服,让他无地自容,无所遁形,让他想起来,大动乱的时候,他永远都难忘怀的某些场景。

他最羡慕的大哥,犹如囚犯一样,被绑在台子上面,下面一群人在喊打喊杀。

鄙视的目光,臭鸡蛋,烂菜叶子,口水,破鞋满天飞。

自己的亲大哥在上面受审,按理说,他应该是心痛的。但不知为何,心里竟然隐隐有些爽快。

以前大哥就像一座雄伟的山,压在他头顶上,总有许多人拿他们兄弟俩比较着,现在这座大山,突然挪开了,他竟有获得翻身的兴奋感。

当然。也有一些担心会连累到自己。毕竟他们是亲兄弟,这些卫兵,会不会冲进自己穷困的家里。把自己也逮起来?

大哥以前有多风光,那天就有多狼狈。

陈太康感觉目前的自己,很像那天的大哥!大哥那么硬气的人,都承受不住。最后只能出声哀求,何况是他呢?

陈悦之那清亮而柔软的嗓音。打破了陈太康对往事的追忆。

“爷爷,悦之没有教训奶呀,我哪敢,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孙女而已。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我爸妈老实,就算做了善事。也不喜欢宣扬。

而有些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总是把好名声,往自己身上揽,还会往别人身上泼污水,以为天底下的人,都跟他们一样龌龊。

我今天就是要替我爸妈正名,我就是要把他们做过的事,说出来,摆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

让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是我爸妈这样的不孝,还是二叔三叔那样的不孝?

爷爷,你不是一向自称是最公平公正的人吗,如果你不是感觉到心虚,为何要急着走呢?”

陈太康又气又急,脸都变了色,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丫头拿住了,他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走的话,这丫头嘴里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但是却有预感,会发生些不太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