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芬和庄强商量完了,当晚就提了些水果到对面吴玉珍家的店里,想要套取陈悦之家的地址。

谁料吴玉珍说她也不知道,并且不肯替她传话。王玉芬气的半死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怏怏的回去了。

她这头一走,吴玉珍立即打电话给陈悦之,告诉她这件事,让她小心一点,还说这王玉芬跟县里头一些地痞流氓关系挺密切的,怕对她不利。

陈悦之谢了她通风报信之情,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到吴玉珍。

陈悦之放下电话,冷冷一笑,这王玉芬最好老实一点,如果真敢起什么坏心,她这次可不仅仅是让她说不了话这么简单的教训了。

今天她家实在是热闹,客户走了一批又来一批,不过大部分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市电视台的新闻一经播出去之后,村部那里的小汽车就多了起来,也热闹的要命。

几乎整个金林市里的周边饭店都派代表前来商洽了,这么大的动静,肖明和沈端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也很担心,这么大的利益,陈家会不动心吗?

但如果陈家让其它酒店饭店也进了陈氏酥饼,那么肖明和沈端的饭店就没有优势了,那收益自然就会呈直线下降。

肖明的饭店能够扩大经营,全都亏了有陈氏酥饼在撑着,如果镇上一旦有第二家第三家,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的资本没有沈端雄厚,自然是立即跑到县里去找沈端商量,看要怎么办了。

沈端倒是无所谓,陈氏酥饼在他的店里。本来就是锦上添花,他们金陵饭店,原本就是以菜色和古色古香的古艺表演而出名的,就算县里有其它饭店也加盟陈氏酥饼,他最多也就是少赚一点,但绝不至于像肖明那样直接亏本。

“沈老板,我听说金林镇、青阳镇、加县里还有市里。至少有二十家饭店企业派代表去陈家了。你说就算一家只买五百个酥饼,这二十家也是一万只,仅成本就是十万元。这可是一笔大买卖,陈家毕竟是刚冒头的小作坊,能受得住这诱惑吗?”

每天十万元,恐怕就是放在肖明自己身上。他也不一定能抵受住这诱惑,更何况是陈家人呢?

沈端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并没有肖明那么着急罢了。就算县里有同类饭店也进了陈氏酥饼,他们饭店一千只照样能卖得出去。

“陈悦之虽然年纪小,但为人处事很有原则,而且我看她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毕竟我们合同上都有言在先的,金林镇上县里独家提供。做为唯一的销售点,若是违约可是要赔偿两倍的损失做为违约金的。”沈端品着茶。眯了眼,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说道。

肖明更急了:“沈老板,我们俩家每天的进货量至多不超过一千五百个,也就是一万五千块钱而已,就算赔偿双倍,也才三万块,人家那可是十万块钱呀。”

“那依肖老板的意思呢?”沈端依旧不紧不慢。他有内部消息,得知陈家刚接了部队里的订单,恐怕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再吃其它人的订单。

不过他是不会说的,这事很难说呀,谁会嫌钱多呢。他跟陈悦之虽然交集不是太多,但却感觉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少有的气质,就像古代的将军,一诺千斤的那种气质。

他这次不动声色,就是在赌,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陈悦之一次。

不过这只是他个人的感觉,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他和肖明只是生意上往来关系不错,并且没有深交到可以剖心的地步,这种时候也是大浪淘沙,是合作双方互相考验的时候。

“哎哟,沈老板,我要是有主意,我还会来找你吗,我就是急的没主意了,这才来向你讨主意的。反正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肖明倒也滑头的很,干脆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沈端的身上。

沈端心里冷哼一声,说什么好的跟兄弟似的,一到关键的时候就能看出亲疏来了吧。

这是把他当傻子,想把他当枪使,让自己替他去出头呢。他沈端要是真的那么糊涂,随便被人奉承两句话,就能挑起来的人,那也混不到今天的地步。

原来以为这肖明只是有些不聪明,没想到现在居然算计到他头上来了,那他也不用给他留什么面子了。

当下沈端的话就讲的很清楚,很不留情面起来。

“肖老板,这话可不好说,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俩家饭店情况不一样,我就算现在不做酥饼生意,饭店照样可以经营下去的。你应该知道的,我这家饭店原本就是以菜色和古艺而闻名的,多了陈氏酥饼,不过是锦上添花,但是在你的饭店,那可是雪中送炭的事呀。”

肖明的老脸红了红,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做的过分了,把沈端当成傻子,还想说几句好话,就让他当自己的枪去替他出头。

是肖明的态度不真诚了,也难怪沈端把话说的这样难听。

沈端静观肖明的脸变白又变青,青里又泛红,好像羞愧的要钻地洞一般,最终还是颓丧的低了头跟他道歉。

“沈老板,我错了,刚才我不该抱有那样的心思,我郑重跟您道歉,还请沈老板大人有大量,能别生肖某的气吗?”

看来这肖明还不至于愚蠢到不可救药,性格也算是有点磊落,知道错了,敢于承认,而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见他这样,沈端知道也不好追究太过,当下便叹了口气道:“老肖,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算了。这话题就揭过吧。”

这是给他台阶下的意思了。

肖明立即感激的眼圈都红了,真诚的跟沈端讨教主意,并且说不管有什么后果,他都会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沈端。

“沈老板,你也知道,我为了扩充这饭店。全部身家都押上去了。就指着这酥饼周转赚钱,如果一旦镇上有第二家第三家,那我那些钱就等于打水漂了。每迟回暖一天,我就等于亏本一天呀,你说我能不急嘛。要不,你说我给陈家提高成本价如何?”肖明小心翼翼的征求着沈端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