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娘,你别说了,别说了,是我没用。让你们跟着我吃苦。阿悦呀,爸刚才不该吼你,要不是你,这家估计得散,哪里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过。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爸对我好一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陈维也哭着说了出来。

陈悦之看着父亲这样,心里原本最不想做的一件事,也还是决定做下来了。

她原本打算的是等路修好后,就花钱将老鹰岩那一带的山林全部买下来,以后走农家乐的模式,开发特色旅游。

只是陈太康根本就是陈维的死穴呀,除非陈太康死了,要不然陈维永远无法摆脱他的掌控,只要他招招手,陈维就会老实的凑过去,任他欺压。

陈太康别看中了风,好像随时会挂的样子,但这样的人往往活的最久,让陈悦之出手害人,她也做不到,眼下唯一的办法,恐怕就是把陈维弄走。

正好铜城县的两家饭店,她在考虑倒底哪家好,其中一家据马立忠反映,老板娘品行不好,但毕竟没有事实证明,也不敢妄下论断。

干脆两家都不签,直接去铜城县买一套商品房,自己开酥饼店得了,到时候让妈妈陪爸爸过去,两个人有个伴也不孤单寂寞。

陈太康到时候就想对陈维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哪儿,鞭长莫及了。

陈悦之想通了,就算今天陈太康说出了真话,估摸着陈维以后,也要受他影响,倒不如先把两个人分开来再说。

“爸。妈,你们都别哭了。也许是我们把事情想复杂了呢,也许二叔根本就没有说什么,爷只是想要恭贺我进省里参赛呢?”陈悦之故意说的轻松起来。

陈维立即附和道:“对对对,清霞,也许真是这样呢,我们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反正我跟你保证。今天去。我就只吃饭,什么都不说,就算老爷子要问起啥事。决定都让你们做,不管你们怎么回复,我都没有话说,行不行?”

李清霞哪里看不出来。丈夫已经在让步,她也要见好就收。当下夫妻俩个人抹了泪,又重新洗了把脸,把干活的衣服换掉了,只带了陈悦之。就直奔陈太康家。

陈福和乔小麦现在还在作坊里上班,自然是来不了,所以他们到的时候。只有陈勇夫妻俩在那儿坐着。

洪晓娥坐在火桶里面,黑着脸。像谁欠了她几千块钱似的,一动也不动,桌上就摆着一盘子腌萝卜,还有一盘子老酸菜,其它什么都没有。

陈悦之和李清霞对看一眼,心里冷笑,这算什么,不是说请他们来吃饭吗?

这两盘老咸菜,是在示威吗?

“老太婆,孩子们都来了,你还坐那儿干嘛,赶紧去烧饭。”陈太康用拐杖敲了下桌子说道。

“烧烧烧啥饭,哪有钱烧饭,缸里的米都快见底了,钱也快用完了,哪里有钱买菜买肉,要不要老婆子我把手上的肉割一块下来,给你们红烧烧?”洪晓娥翻了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仍旧坐着一动不动。

陈维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进还是出。

陈悦之只是冷笑,老太太一张嘴就是钱,就知道请吃这顿饭是假,恐怕有其它目地是真。

“大哥,进自家这么客气干嘛,快,进来坐。”陈勇朝着胡翠苹打眼色,赶紧抬了两条长板凳过来。

“爸,您非让我们都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如果有的话,还是直说吧,没有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作坊里挺忙的,一时半会也离不开人。”李清霞使劲朝陈维使眼色,又捣了他几下,他才终于开口,像害怕似的,哆哆索索说出这些话,一点气势都没有。

陈太康有点尴尬,老婆子竟是不上道,气的就拿拐杖去打她,把老太婆打的直跳脚,最终还是逼到厨房里去了。

不过洪晓娥进了厨房,你也别指望她好好烧饭,一会出来说没柴了,让陈维给她搬一捆柴来。

陈维很顺其自然的答应一声,站起来就要去,却被李清霞拉住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洪晓娥说道:“妈,你不用忙活了,我们不在这儿吃。”

“老头子,你看看,这是什么人哪,这有钱了,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了,连自己的亲娘的话都不听了,给我搬捆柴都不愿意呀,还烧什么饭,都饿死算了。”

“你,你,让你烧个饭,怎么那么多废话,不想烧饭,立即卷铺盖回娘家去。”陈太康火了,觉得老伴越发的愚蠢不上道。

洪晓娥抿了嘴,就想要撒泼混闹,但是看见陈太康那黑着脸的样子,又抽噎起来,拿围裙不停擦着泪,叹着命苦,回了厨房,再无动静。

陈勇夫妻俩好像完全没看见这一幕似的,依旧坐那里当菩萨,只有陈维坐立难安,看向李清霞的眼里几乎有着哀求,小声道:“不就搬一捆柴嘛,顺手的事情,也没多辛苦的。”

陈悦之就知道,陈维和陈太康甚至是洪晓娥压根不能碰到一起,否则他只有被欺负的份,而且他还被欺负的心甘情愿,让他们这些做子女的看着,实在是憋屈。

“爷,你今天喊我们过来,应该是为了庆贺我去省里参赛的事吧,多谢爷爷的关心,我一定好好比赛,给老陈家争光。”陈悦之也不想再看他们绕来绕去了,直接开了口。

“啊,啊,对,是呀,你这孩子,从小就读书好,现在更是出息了,爷爷心里很安慰呀。”陈太康立即表现出一副与有荣嫣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