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助理的额头渐渐冒出冷汗,但仍强装镇定的说道:“副副县长,你想必记错了吧,这条还是你提的呢。”

“胡说!我怎么提这么不可思议的条件?难道我不想合作了吗?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害我的?”上官彩身上的官威气质倾泄而出,郭助理的脸瞬间就白了,更是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没,没有谁,就,就是你自己提的,昨天的会议大家都在,当时何县长还说这条有点过份,你还说不过份什么的。”郭助理脸色铁青,仍强自咬牙,身体不停的轻轻颤抖。

上官磊也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立即站起来,朝着陈悦之说道:“阿悦,我姑姑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这种没脑子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上官彩做的?

陈悦之前世经历了各种复杂的宫斗,哪里看不明白这其中的猫腻,再一看那助理害怕的样子,讲话吞吞吐吐,眼神闪闪躲躲,便已经明白了几分。

恐怕是有人不想让她和上官彩合作呢?

倒底对方是冲着什么目地来的?

陈悦之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便静静看向上官彩,微笑道:“我相信你。”

上官彩如果不想合作,只要不来找她,随意派个人去和金多荣洽谈即可,又不得罪领导,又能完成任务。

她亲自前来,表明诚意十足,既然她想办成此事,就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上官彩满心感激,用力握紧陈悦之的双手,艰涩的说道:“谢谢。”

我相信你。这四个字,看似简单,但实则难得。

现在还有多少人会有这样的果断和自信,会有这样的真诚,以后她倒是真小看了这丫头。

她还曾试图阻拦上官磊和陈悦之交往,但现在她彻底改变了想法,或许让侄子和她在一起相处。会改变小磊。让他也重新找到另一种活法也不一定呢?

陈悦之这话一出,郭助理就感觉不妙,就想要逃。上官彩正要追,就见侄儿拦住了她,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头,冷哼一声。咻的一下子就打中了郭助理的膝盖。

郭助理哎哟一声痛的趴倒在地上,抱着膝盖哀嚎起来。

三个人慢悠悠走过去。上官磊一把提拎起郭助理的衣领,碰的一拳头打过去:“跑,我让你跑,怎么不跑了。害了我姑姑,还想跑,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说罢将他拖到客厅里。往地上一丢。

“小郭,我平时待你不薄。你原本只是一个小小图书管理员,要不是我慧眼识英才,排除众难,大胆提拔你,你哪里会有今天?没想到你居然敢出卖我,我真是看错了你,说,倒底是谁指使你的?他们倒底想干什么?”上官彩严厉的质问道。

郭助理,姓郭名诚,他见事已败露,也没有什么好再多说了,只是在听到说对他不错时候,眼中讥讽更浓。

“对我不错?真是搞笑,如果你真对我不错,为什么明知道我想去金牛乡,那么好的机会,却被你破坏了,你去非要留我下来,当这个被人家瞧不起的小小助理,还说什么为了我好,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郭诚的眼中满是记恨,还有幽冷,仿佛要将上官彩一口吞下去似的。

上官彩眼中滑过浓浓的受伤,她踉跄的朝后退了几步,幸亏被上官磊扶住了。

她眼神变幻不停,终于苦笑了出来,对郭诚是失望之极。

原本是看他极为有悟性,是可造之才,而她刚到这边,手里也没有可用人才,这才费尽心机,让他从一个小小的图书管理员,变成了副县长助理。

这两年,她一直有意雕琢历练于他,更是想为他铺就一条锦绣大道,她都想过了只要何伟一调走,自己肯定是正县长,到时候就想办法让郭诚当县委副书记,然后再熬个几年,金林县长之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没想到他居然目光短浅成这样,只想着一个小小的金牛乡乡长位置?

他只看到金牛乡富庶,哪里会知道,那里是各种政权集中之地,就是因为太富庶了,所以是一块大家必争的肥肉,难道他没看见金林乡几乎每半年就要换一任乡长吗?

那些人的下场如何了,不是被下放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罢官回家卖红薯了,更有甚者甚至丢掉了性命。

那里表面看来是座金山银山,其实是血腥丧命的修罗场呀。

当时另一派系的人想要搞垮她,就提议让郭诚前去,她费了多少力气,才将他保住了,没想到,他非但不感恩戴德,还一直在责怪她挡了他的前程?

哈哈,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上官彩因为生气,便将过往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她越说,郭诚的脸色就越白,越心惊,直到最后,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再没有刚才的挣扎和狰狞,只有满眼的不可思议。,

“你,你真的有打算过,让我以后做县委副书记?”

“从前,你有悟性,也经历足够多的事情,我相信如果有那样一天,你可以在那个位置上做的很好,你应该知道的,我家在京城,迟早有一天要回去的,如果我走了,那个位置就是你的。只可惜……”上官彩的声音越来越小。

郭诚也彻底的瘫痪坐在地上,失去了任何言语的力气,是呀,只可惜,他已经走错了一步,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等他明白过来上官彩的苦心时,早已经泪流满面,悔意终身。

“上官县长,我,我对不起你!我说,我都说!”

上官彩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只录音机,将郭诚的话都录了出来,原本这个是她帮上官磊买的,是希望侄子可以用来听英语词带,没想到却用在这上头。

郭诚将自己知道的全都交待了。

“是铜城黄县长找到了我。当他听说您和陈小姐关系匪浅,何县长那时候还来这里剪过彩后,就有些担心他们的胜算不大,于是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