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快速不停的上下翻抄揉捏。不过眨眼功夫。一片散落的炒米,就变成了一个糖炒米团子。

在热度未散之前,赶紧将糖炒米团子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四方木框中。然后用木锤拼命按压至平整,这个工作由陈礼之来做,待按压平整后,就将四方木框往门板上面一敲。一块正方形的炒米糖原形就出来了。

陈明之手上拿着一块尺子,迅速比划起来长短均匀。先拿刀在上面画虚线,然后再一齐平的切下来,只听见哧哧的声音响,就能闻见芳芬的香气。馋的人直流口水。

待冷却了之后,拿一小块放进嘴里一尝,酥脆香甜。方才知道,原来一小块炒米糖。竟然要经历如此复杂的工序,方能吃到人嘴里。

陈家今年光景好,不但做了白糖,还做了花生糖、芝麻糖、核桃糖。

陈明之切炒米糖切出心得来,除了白糖是正方形的外,核桃、花生糖和芝麻糖都被他切成了薄薄的棱形,吃到嘴里嘎嘣脆,特香。

男女两边像在打擂台赛一样,忙的热火朝天,以马老太太为首这边包粑粑比赛,也毫不示弱。

李清霞负责烫粉揉面团,陈慧之负责掐剂子,马老太太手脚利落的做粑粑,陈悦之则是在用托子将粑粑定形,并且印出万事如意的花样来。

金晓天也很懂事的在帮忙托粑粑花,这样可以让陈悦之偶尔抽手出来,帮着马老太太一起做粑粑。

“喂,悦之,给我找点事干干吧,我觉得我都要闲死了。”上官磊钻进房间,满脸无奈的说道。

他一进厨房,就见人高马大的马立忠端着木盆过来,请他让让,他才让过去吧,金多荣又说要添柴,还帮着倒炒米,陈维又在和炒米,每个人都有事,忙的不亦乐呼,好像就他多余。

“是挺闲的,这样吧,你和晓天一起托粑粑,我来帮马奶/奶做,要不然大姐掐剂子的速度太快,马奶/奶一个人根本做不完。”

上官磊一见自己有事做,立即两眼发亮,乐颠颠的洗了手,就过来了。

刚开始他有些托不好,不过晓天很耐心的示范给他看,他便也很快学会了。

这样合作起来倒也快,屋里热闹非凡,温暖如春,屋外雪花纷飞,年节的气氛十分浓郁。

忙碌到半夜的时候总算闲瑕下来,陈悦之朝着窗外看去,只见地面上,草木上已经被雪裹成了银色,在这夜晚里,也闪着银光。

上次下雪,她突然晕倒了,没赶得上玩,这次可不能错过了。

几个小的已经头挨着头,在一块商量,明天要去哪儿堆个雪人,哪儿玩打雪仗了呢。

冬日里,本来事情就少,是农民一年忙到头该休生养息的时光。

李清霞和陈慧之在赶工,之前他们从县里买了那种硬皮料子回来,就是因为陈悦之想起后世的一种雪地靴。

现在时人所穿的都是棉鞋,这东西可不耐湿,只在雪地里走几遍,雪立即就渗了进去,到时候脚冰冷的,像踩在冷水里一般。

陈悦之当时弄了做皮鞋用的那种硬皮子,在里面衬上一层棉絮,再贴一层毛绒,又防水又暖和。

不过这样一弄,原本穿36码的鞋子就要做成38的,要不然根本塞不进去。

陈悦之看了会二哥他们商量明天打雪仗的事情,就跑去帮妈妈一起做靴子了,自打马老太太过来后,这事就由她接手,大部分她都做好了,现在主要做的是后来的金多荣和晓天的靴子。

细心的陈慧之,还在金晓天的靴子口绣了个可爱的小动物,可把晓天欢喜的眼都眯了,恨不得今晚就穿着靴子睡觉才好。

金多荣看着属于自己的那双半成品靴子,眼晨莫名就湿润了起来,自从晓天他妈去世之后,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家的温暖了?

就算是他妹妹及家里人,也只会贪婪无休止的问他要钱要东西要好处,从来没有人想着给他们送点温暖和关心。

他微笑的看着陈悦之,惊奇的发现,在外面办事老练的她,在家里就是这样一副真正小孩子的模样。

会偷吃糖稀,吃到嘴角留渍,会因为雪花而傻笑想着堆雪人的乐趣,会趴在马老太太的怀里撒娇,就像一个真正十五岁的少女一般可爱。

可若你真把她当孩子,那你可就吃亏了,殊不知她和上官彩谈判的时候有多精明了,在处理矛盾的时候,有多沉稳了。

跟了这样一个主子,相信他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光明的。

大概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所有人的皮靴都做好了,众人这才各自回去歇息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马立忠就已经先起来了,他手里拿着铲子和扫把,要去扫雪,至少要把从作坊到这边老屋的路扫出来,家里人老的老,小的小,可不能滑跌跤了。

不过他扫的时候很小心,只是在路那段,其它地方都一点未动,昨晚他也听到了,陈明之几个说要在院里堆雪人呢。

昨晚的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晚都没有停,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喝,都没到脚脖子上方了,真的很厚。

“立忠呀,起的真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陈维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的走了出来,正不停做着扩胸运动。

陈维发现,自从修炼了归真诀后,他好像变的不是太怕冷了,以前冬天的时候,两三件毛衣再加一件老棉袄,也依旧透着冷。

但现在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蓝色的薄毛线,外面套了件浅灰色的呢子袿,但依旧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像泡在温泉里一般。

马立忠以前当兵的时候,一年四季都是用冷水洗澡,冬天在雪地里训练更是常事,所以他也不怕冷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毛线,就热气腾腾的在铲雪。

“陈大哥,我看你最近精神特别好,好像年轻了好几岁呢?”马立忠笑道。

“哎哟,都老了,哪里来的年轻,比不得你们喽。”陈维笑着打哈哈,也拿了铲子过来,帮着铲雪。

马立忠并未说谎,从他到陈家来这一阵子,发现陈维真的有惊人的变化,开始的时候,总是感觉愁眉不展,脸上有着苦涩的印记,头发也微微泛了花白。

可是这才过多久,好像白发变少,倒像是乌发变多,而且整个人的精神气儿也振丰了起来,真的像年轻了许多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