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侯夫人终于抓到了机会,把荣华公主的事情说出来,刚才她一直想说的,可定王妃太不好惹了,她表现得太明显的话,定王妃肯定会嫉恨在心。现在荣华公主这事,可是忠勤伯夫人提起的,与她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忠勤伯夫人之所以提起荣华公主,并不是想要给定王妃惹麻烦,反而是希望帮定王妃。

昨天荣华公主夜宿在定王府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其实这事儿一下子就传得几乎整个上京城的世家高门大宅都知道,实在有些诡异,不过,不管是谁传出去的,荣华公主和丽姬公主夜宿定王府确实是事实。

可今天荣华公主却没有出席登基大典,自然会有很多人心里在猜测,荣华公主为何没有出席?该不会是在定王府出了事?

而忠勤伯夫人是相信定王对定王妃的情意的,因此不管荣华公主出了什么事,原因肯定不在定王妃,而忠勤伯夫人刚才特意提起荣华公主,就是为了给定王妃一个向众人解释荣华公主为何没有参加登基大典的机会。

可惜定王妃没有开口解释什么,而丽姬公主,一听就知道她说的荣华公主身体抱恙不过是一借口。

如此一来,荣华公主为何没有参加登基大典这件事,反而更让人怀疑到定王府,以为荣华公主在定王府出了什么事?

特别是青林侯夫人说了那样的一番话之后,众人就更是确定,荣华公主确实是在定王府出事了。

因此,不少人的目光都往定王妃身上偷瞄,毕竟还没有谁敢光明正大地怀疑定王妃,光明正大地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定王妃。

梓儿自然明白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只不过昨天发生的事,如果现在说出去,必然马上回掀起轩然大波。而今天这个日子,并不适合发生那么大的大事,不然今儿个晚上的晚宴,估计就泡汤了。

事关定王府,就算是新皇在意今晚的晚宴,可也必须做出个样子,马上让人彻查荣华公主在定王府施行阴邪之术这件事。

这样一来,登基大典之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很多人,特别是那些百姓,会认为新皇登基这一天,被这样的阴邪之术冲撞,是非常的不吉利,也会让百姓们担心,这位新皇刚刚继承皇位,就发生这样的事,是不是上天不想让他成为新皇。

而过一两天再将事情上报朝廷的话,北辰洛可以把时间说成新皇登基的前一天晚上,这样就会让人下意识地以为,荣华公主在定王府施行阴邪之术,是在新皇登基的前一晚,并非是正日子,让百姓们心里会放心不少。

“紫云国太子是荣华公主的皇兄,荣华公主为何没有出席我西瑞国新皇登基大典,想来紫云国太子最是清楚明白,在座的诸位如果有谁想要知道荣华公主为何没有在今日出现,不如本王妃着人去请紫云国太子过来给诸位好好解释一番?”

梓儿端着茶杯,目光却将整个淑芳殿大殿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很多人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当然,也有人是不怀好意的,只恨不得荣华公主一事,能牵扯出更多的秘闻出来。

最好是与定王府有关的秘闻。毕竟定王府的麻烦不是经常能看到的,可现在事关一国之公主,定王府权势再大,也不好以权压人吧!

只是众人虽然相看热闹,可听定王妃这么一说,自然不会傻傻地说,请紫云国太子过来。

毕竟荣华公主的事情既然紫云国太子清楚,而他又没有说出荣华公主为何没有出席登基大典的原因,且应该还是瞒着丽姬公主,或者是告诫过丽姬公主不可以说出任何工作没有出席的真相,那么事情估计就没那么简单了。

看热闹是有意思,可如果为了看热闹给自己,甚至是家人惹上了麻烦,那就得不偿失,甚至还有可能后悔莫及。

就连青林侯夫人也不敢造次,而是乖乖地在一旁假装喝茶。

宫中的晚宴是在申时末,酉时初开始。

女子在晚宴开始之前,都在淑芳殿歇息闲聊,而男子则是在勤政殿。

勤政殿这边倒是不会像淑芳殿一样,即便有些男人心里有也八卦之心,可也不会像那些女人一般,眼中的好奇之心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

不过男人嘛,在私底下,在自己的死党面前,也是会抓住一切机会,能调侃就一定会调侃到底的,就像此刻正在亭子里和北辰洛容谦喝酒闲聊的百里睿扬,此时他就像个好奇宝宝,或者说更像个烦人精一般,追问着昨晚荣华公主的事。

“阿洛,你就偷偷告诉我们俩,昨晚上你定王府是不是出人命了?我那妹子真没有吃亏吧?”

在百里睿扬的猜测之中,昨晚上拿荣华公主留宿费尽心思定王府,必然是像那些觊觎他的女人惯用的手段一样,就想给阿洛下点药,或者是用些别的手段,让阿洛不得不对她负责。

在百里睿扬眼中,那荣华公主和别的下贱女人可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为达目的,什么脸面都可以不顾的。

而今天荣华公主没有出席盛典,肯定是做了什么惹怒阿洛或者他那妹子的事。

北辰洛压根没搭理百里睿扬,即便那家伙已经一而再地追问,也没能从北辰洛嘴里撬出半点内幕。

百里睿扬对于北辰洛再一次地无视他的八卦之心,很是郁闷地看着容谦,“阿谦,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吗?有胆子去定王府找死的女人可不多啊,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你就不想知道她的下场?我认识阿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不怕死地跑到定王府去算计他。”

“你要真那么想知道,哪里用得着问阿洛?”

容谦看起来倒是没百里睿扬那么的好奇,脸上淡定得很,实则他心里也很想知道那个不要命的女人,到底被整得有多惨。

就因为太想知道了,眼见着百里睿扬在北辰洛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他才给百里睿扬支招的。

当然,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刻意,可以当成是随意提醒一下,不然谁知道北辰洛这个妻奴听了自己的建议,会不会朝自己发火。

如果他真的发火了,自己还可一装一装傻,反正他可没有说,让百里睿扬亲自去问梓儿。到时候,他完全可以说,他要真想知道,大可以去找紫云国太子去了解了解。

百里睿扬在北辰洛和容谦面前,有时候是没有脑子的,因此听到容谦的提醒,他还是一脸的茫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不问阿洛?那他要问谁啊?

容谦心里吐槽,他怎么就和那么蠢的人成了兄弟?他更是奇怪,反应这么慢的人,怎么就能在群狼环伺的镇王府,将爵位抢到手里的。

北辰洛似笑非笑地睨了容谦一眼,容谦心下一慌,下意识就扭过头,却正好对上百里睿扬茫然不解的目光。

“阿谦,你直接告诉,不问阿洛,可以去问谁?”

容谦眸光微微眯起,笑道:“问谁啊?可以问的人有好几个呢,比如说紫云国太子啊,荣华公主是他的妹妹,她的事情他自然是清楚的,或者问荣华公主的妹妹,她应该也知道的吧。”

“问紫云国太子啊?我一大男人,堂堂镇南王,怎么可能去问紫云国太子这些事?也就在你们两人面前,我才会好奇一下。”至于那个什么荣华公主的妹妹,百里睿扬压根就不可能和她说话。

“你可以问上官青青的。”

“问她?她怎么会知道的?”百里睿扬下意识地开口,等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刚刚说话的,竟然是北辰洛。

他会那么好心地让自己去问上官青青?

百里睿扬看着北辰洛那别有深意的目光,冷嗤一声,端着案几上的酒杯,一口喝尽杯中的酒。

“话说,睿扬你不会是对那上官青青有什么想法吧?”容谦其实没想过百里睿扬与上官青青有什么的,毕竟他们两个见面的时候,似乎总在斗嘴,就没见他们能心平气和地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