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妃,本宫并没有夸大其词,本宫还没有定亲,如果六公主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本宫难逃其咎,如此一来,本宫的声誉必将大受影响,外面必有流言,说本宫乃为不详之人。那样的流言对本宫的危害,定王妃肯定是明白的。一个女人,这一辈子在娘家过得好不算是命好,嫁得好,才是真的好。

可如果本宫有了那样的名声,本宫怎么可能还能找到好的人家,找到好的夫君,本宫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所以说,本宫的亲事还能由着本宫挑选,是因为定王妃救了六公主。所以本宫说定王妃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一点都不为过。”

圣惠公主的话,还有她的神色,非常的真诚,让人看着,她刚刚的那一番感谢,真的是真心实意的。

如果是一般人,估计一定不会多想,可梓儿不是一般人,更何况她身处的位置,她手中的权利,还有她背后的定王,定王府,没有关系的人都恨不得想办法和定王府黏上关系,着圣惠公主很有可能借着报恩的借口,指不准会经常和定王府来往,如此一来,最后到底是报恩,还是借着定王府的关系得利,谁知道?

“六公主的身体,本宫没有治好,如果圣惠公主有这方便的担忧,担心六公主那里出了状况,会影响到圣惠公主你日后的亲事,那么圣惠公主还是赶紧给六公主寻几位医术高明的御医或者是大夫,尽快治好六公主的身体吧。”

梓儿最烦这样黏人的人,这圣惠公主不管是装的,还是本意如此,梓儿都不打算和这样的人深交。

她不是说担心那六公主出了什么事,影响到她的声誉,日后不好嫁人吗?既然如此,她就赶紧给六公主寻医治病吧,六公主身体里的寒毒虽然说暂时不会危害到她的性命,可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次落水的时候,再落水一次,她秦梓儿可不会再出手。

而定王妃的话,让圣惠公主懵了,脸色的神色愣愣地,目光惊诧地看着定王妃。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定王妃,蹙着眉头道:“定王妃,你刚才不是说六公主没有大碍了吗?怎么现在又需要另寻御医给她诊治了?”

梓儿淡淡地看着圣惠公主,将她眼底深处的不安看在眼里,淡淡说道:“六公主落水引发了她身体里的寒毒,她的身体是暂时没事了,不过她所中的寒毒,时日不浅,如果一个不小心,再次落水,或者是得了风寒,都有可能会性命不保。”

“定王妃你也没有办法吗?”这话,圣惠公主自然而言地问出来,想来她以为定王妃既然出手救了六公主,自然也会帮六公主完全治好。

梓儿好笑地看着圣惠公主,挑眉道:“本王妃只要确保她落水没事不就可以了吗?至于她所中的寒毒,与本王妃有何关系?她只是在我定王府落水而已,又不是在我定王府中的寒毒。”

“可......”圣惠公主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定王妃说的也没有错,六公主的寒毒与定王府无关,可定王妃既然有能力帮六公主解毒,为何就不愿救她一命呢?

梓儿看着圣惠公主紧皱的眉头,哪里会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淡然地笑了笑,“圣惠公主是不是认为本王妃医术高超,既然有能力救人,就应该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定王妃有办法,那为何......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六公主遭受病痛的折磨呢?”

圣惠公主斟酌了一会儿,才把这几句话说出来,她心里也担心她的话说得太过,让定王妃不高兴。

梓儿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不过明亮的双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冷嘲:“本王妃不是大夫,本王妃会医术,也不过是本王妃的兴趣,如果本王妃今儿个救一个,明儿个救两个,再过两天,又有三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等着本王妃救命,那本王妃的时间,岂不是都花费在治病救人上面?”

“本宫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六公主的身份,到底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吧。”圣惠公主的意思很明显,那些寻常人家的性命,自然不干劳动定王妃可像六公主这样身份不低的人,定王妃出手相救,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圣惠公主,或者你对定王和本王妃都不了解,在我们眼中,六公主的命,和普通百姓的命没有什么区别,就连本王妃和定王爷的性命,与普通百姓相比,也是一样的。我们一样的爹生娘养的,人的七情六欲我们都有,我们都是人,人命又哪有贵贱之分。

既然人命都是相等的,那么,如果本王妃救了六公主的性命,为何就不能救普通人的性命?不说别的百姓,单是我定王府封地的百姓,本王妃就有责任让他们过得好,在他们遇到困难之时,想办法帮他们解决。”

梓儿说的没有错,完全是自己心里认为的,定王府封地的一名守法勤劳的百姓的命,在梓儿看着,比那六公主重要多了。

圣惠公主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难不成还能和定王妃争论,她们比那些贱民的身份高贵多了,争论那些贱民死不足惜吗?

如果她这样开口,不用到明天,估计她这位圣安国的圣惠公主就会被全天下的百姓所不满,成为那些百姓最仇恨的人。

她没那么傻,会做出那样的事。虽然一个两个甚至一百一千贱民的她不怕,可如果与全天下的贱民为敌,会造成的后果她还是清楚的。

“定王妃,六公主才刚刚及笄,她还这么年轻,却要遭受那样的折磨,更有可能受尽折磨之后,还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定王妃,你能不能救救她?”

圣惠公主双眼中满是心疼担忧和娘娘的祈求,梓儿淡淡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圣惠公主真是慈悲心肠,不知道圣惠公主可知道就在我们上京城,也有很多面临绝境的人,或许有人伸手拉他们一把,就能保住一个大家庭,或许,你只要给他们十两银子,也许只需要五两银子,他们家人的命就能救回来,既然圣惠公主这么善良,不若圣惠公主就去外面看看,自己有什么能帮到他们的地方,也许圣惠公主把身上的锦衣华服,精美首饰换成荆钗布衣,就能救回上百上千人的性命。

这不仅是救人一命,而是救百人,救千人的性命,这样的善举,必然能让圣惠公主善名远扬,能让圣惠公主积福。圣惠公主要不要考虑一下,日后愿意将自己每一餐的膳食减为一素一肉,将自己用来添置衣物和首饰的银子,用来给那些受伤致残的将士,用来帮助那些有需要的百姓,如此一来,本王妃保证圣惠公主你绝对能赢来那些将士和百姓们的尊重和拥护。”

圣惠公主的脸色很难看,她堂堂圣安国的公主,怎么可能和那些贱民一样荆钗布衣?她的吃食怎么可能一餐只一餐一素?如果是那样,那她和那些贱民还有什么不一样?

“定王妃难不成也像你刚才说的那般,没有美衣华服,没有精致首饰,一餐只一素一肉?”

“呵呵,本王妃可没有那个慈善心肠,难不成圣惠公主没有听闻过定王爷和本王妃冷血无情,睚眦必报?本王妃和定王爷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这慈悲心肠与本王妃没有任何的关系,也正因为如此,本王妃不管是面对被寒毒折磨的六公主,还是那些艰难的人都不会轻易伸手。”

梓儿丝毫不介意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会被传扬出去,了解他们的人,不会介意他们那样的名声,不了解他们的人,不管他们说的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圣惠公主看着这样的定王妃,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能说什么?软的不行,硬的?她没那个胆子。

北辰洛进宫不到两个时辰就回来了,皇上找他的原因,是希望他能帮着招待一些国家前来的使臣,不过这事儿被北辰洛给推了。他刚刚回到西瑞国,手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儿要处理的,哪有那个时间帮着招待使臣。

招待使臣的事儿,礼部本来早就安排好的,何必再要他帮忙?

北辰洛回来的时候,梓儿正在睡觉,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个时候梓儿本来应该在厨房做她打算做的几样小菜了的,可一觉醒来,都差不多到晚膳的时辰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梓儿睁开眼之时,看到北辰洛正朝她走过来,梓儿的脑子还有些迷糊,一双漆黑灵动的眼此时有着别人没有见到过的迷糊和可爱。

北辰洛坐在床上,伸手帮着梓儿把挡着眼睛的发丝撩到耳后,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不是说今晚上要亲自做饭给我吃的?怎么现在还赖在床上?这大半天的,你听听我这肚子有没有叫起来了?”

梓儿眨了眨眼睛,神智清醒了几分,一把抓着北辰洛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放到嘴边咬了一下,到底没舍得用力。

伸了个懒腰,声音有些沙哑,“好困,我都不知道睡了那么久,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看到我没醒,就不会自己去做啊?”

北辰洛抓着她的手,反手将她的手握紧,怜爱地看着她:“你今晚要做的菜我可没学过,看着那些食材,我也不懂要怎么搭配啊,我会的就那么几样。不然你改天再做,今儿个晚上我让厨房的人准备?”

“不了,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用两刻钟就能把晚膳准备好,我这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