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周大夫人这么热情,她主要是心里想着,等哪天她百年之后,她一定要将二房当年搞的事跟木槿说,让木槿收拾二房那一家子贱人。

之前她还没想过要说的,毕竟就算她死了,她两个女儿总没死,到时要说了,上面收拾了清安伯爵府,搞不好连出嫁了的女儿都会连累的,她也不想女儿受苦,但现在,她只想搞死二房,别的她也管不到了,反正只要在她死后收拾,不会让她受苦就行了,其他的人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也是这会儿周大夫人对木槿很热情的另一个原因了,她是想着,要是跟对方关系好一点,到时死前跟对方说了十六年前的事,对方能好歹看在自己对她不错的份上,将来放过她女儿一马,甚至照看一二。

周大夫人想让木槿将来弄死二房,所以对木槿还不错,而一向喜欢搞事的周六娘这会儿也很安静,没凑到她跟前讨人烦,则是因为她还在调查当年的事,没心情找木槿的麻烦——她还想着等她搞到重要情报,来跟木槿交换呢,所以有未来规划的周六娘,这时自然就没过来吵木槿了。

而这个样子的周大夫人,倒叫木槿心中疑惑,想着这是怎么了。

大房风平浪静,二房呢,这一段时间白姨娘和周韬又是几次想出手,但都没能成功,再加上跟大房冷战,心情很不好,也没心情找木槿的麻烦,他们不找木槿的麻烦,看他们心情烦的周爱茹,自然也就缩了,想着将来等木槿生的是女儿,被临江王爷休了回来,再找她的麻烦不迟。

而大房二房相争,让周老夫人心情也很不美丽,她自然是看不惯大儿子找小儿子麻烦的,也对大儿子说小儿子要害死周七娘,想霸占伯爵府不以为然,跟小儿子一样,她也觉得大儿子是在说胡话,毕竟这伯爵府穷的丁当响,就是霸占了,又能有多少好处。

但大儿子一口咬定了小儿子家派人加害他的女儿,不能容忍,她再想凭母亲的身份弹压他,禁止大儿子这样说小儿子,人家没说了,就是不想再搭理二房了那也没办法,毕竟,她就是逼大儿子搭理二房,大房表面上听话了,搭理了,私下找二房的麻烦,她只要没看到,还能怎么着?

所以看两个儿子矛盾越来越深,一向疼爱小儿子的周老夫人这会儿终于头疼了起来,不过她并未反省眼下这局面,也跟自己的偏心有一定关系,只是在一边埋怨大儿子就是不省心之余,又担心两个儿子矛盾越来越深,将来大儿子别对小儿子不利。

在这种忧虑下,这个年周老夫人过的也甚是没滋没味,见木槿时,也不像以前,还想耍点什么心机,给木槿找点什么麻烦,她这会儿也没心情。

而周老夫人的忧虑木槿细心,也是看的出来的,想着这是怎么了,从中秋过后,不过几个月,这清安伯爵府怎么就开始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紧张气氛,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回去的路上,木槿便不免跟赵垚问起了这个事,道:“周家怎么了?”

赵垚看她不是问“娘家怎么了”,而是“周家怎么了”,一点也没有把周家当娘家的意思,也明白原因,无非就是木槿对这个所谓的娘家没感情,还当是外人呗,不过这也很正常了,任谁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回去只呆了几个月就出嫁了,而在那几个月中,娘家人对她的态度还那么差,也不会跟娘家人有什么感情的,要是那几个月娘家人像昌平王府的人待她那么好,估计她还有点归属感。

这会儿听木槿问,赵垚便道:“好像是前一段时间周七娘去静安侯府玩,掉到了水里,然后大房的人便说是二房的人害的,说是二房的人想害死周七娘好霸占家产,于是两房关系便不好起来。”

木槿这才明白原因,然后便不免想起了当年德昭县主的事,于是便不由道:“如果白姨娘他们真的干出了这事,连伯爵府这点东西他们都能起贪念,那当年我娘有那么多嫁妆,他们岂不是更会起贪念?”

赵垚点点头,然后跟她半吐露了他眼下正在做的事,道:“你想的也就是我想的,所以我最近在派人查当年岳母出事前后,府里人员目前的踪迹,想看看有没有谁走的奇怪的。”

至于他发现周大老爷夫妇似乎对当年的事知道,准备从周大老爷入手的事,暂时就不跟木槿说了,免得木槿着急,想快点突破周大老爷,到时让这股子焦急情绪影响了身体,那就不好了。

木槿点了点头,道:“我现在怀着孩子,你们都不让我操心这些事,就只能拜托你多操心操心了。”

赵垚笑着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道:“咱们是什么关系,本来我就该帮你查明当年的真相啊,还用得着拜托?”

木槿听他这样说,一边摸了下被他弹中的地方一边笑道:“人家不是说,礼多人不怪吗?怎么到你这儿了,还要打人啊!”

赵垚看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心里便有些忍不住,不由挠了挠她的脑袋瓜子,道:“不但要打人,还要吃人呢!”

然后便靠了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大夫说,咱们现在可以同房啦,只要小心点就行了。”

除夕那天,气氛很好,他当时就想要的,但考虑到木槿的情况,他没敢动作,只能自己解决,但询问过大夫,知道不碍事后,这会儿他就再也忍不住了,不管怎么说,也是年少血气方刚的时候,不说夜夜春宵吧,但最起码要两天一次的,能忍那么长时间已经渴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