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凛然说罢又叹道“其实除了这些,她别的性子都还能够不什较的,只要不理就走了。可此事,惹祸太大!”

步惊仙不由失笑道“凛然所说也有道理。但我以为,凛然不必太在意什么国法国威的事情。嗯当年,先师之威,世所不能盖。郑国得其相助如得天下武修者相助,利害权衡之下,先师是否遵循国法也就变得无关紧要。再者人懂徐利避害,七月杀些官员,初时有人试图借国法报复实属必然,但若发觉国法拿她无法,又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时,自然会懂的遇到她时收敛自己,装的谦和无害。”

“七月又非刑部,不过是碰到事情才会去管,那些人如果知道她厉害了,自然会知其将至,就早早上下打点,不让她知道那些丑事,她碰不到,自然不会管,也不会再杀朝臣。所以,其实此事没有如何严重。凛然不必为此跟她计较,左右她因此闯下祸事并不会跑来求凛然替她善后是不是?”

郑凛然听了,细心想了想,也觉得这话颇有道理。

“只是如何能够让她回到郑国,就是件难事了。”说罢,她突然放下酒杯,含羞低声道“忙了这么久,还不困么?”

步惊仙便也放下酒杯,一把抱了她去睡。

话说这时凌落也在客房歇息,与天籁公主说了会话,便回房休息。不料左右不能入睡,便索性下了大厅叫了些酒菜吃喝着,却始终没有等到七月来。

没多久,客栈外响起阵飞鹰的鸣叫,凌落听出是自家府中所养,忙走出客栈,呼喊召唤,那飞鹰便盘旋着直飞落在他肩头。

“父亲催促了……看来只能给七月留书一封”盼她早做决断吧。”

凌落带着飞鹰回房,拿食物喂它吃饱,放了回去。

便写了封书信,本想让店小二送去”又怕有差池,想了想,还是施展了凭虚御风赶返崖边。途中没见到李一剑,崖边也只看到七月独自静立,又见有打斗过的痕迹,心中疑惑却没有多事询问。

“我父催促,不能久留,此次来一是为了拜祭三师弟,二是为了提醒七月小心。君上令我父擒杀七月,六七日将抵达原燕国领地。如果七月相信本侯,本侯希望届时你能够随我们回郑都,必然设法周旋,让君上轻处。如果七月不愿回去,希望最好能够暂居楚国领地,避开我父。”

七月听罢,缓缓转身,望着凌鼻道“信侯不怕被人说通敌叛国么?”

“我以为君上之威固然重要,事情也需要追究,但只需轻处即可”如果因此要杀害武尊,那绝非明智之举。因为武尊及飞仙东宗并非郑国的敌人。”

“多谢信侯关心。但我既不会回郑都对那个昏庸君王低头认错,也不会因为畏惧左庶长而躲避在楚国不出。”

七月说的平淡,又转身面对崖外,背对凌落。

不禁让凌落更急。

“七月不要任性!我父修为并非此刻的你我所能相提并论,昔日在八方道,北君也被我父一剑击退,全无反击之力。为意气而枉送性命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师尊一生从不避战,我也不会避战。信侯有事就请回吧”

凌落见她如此固执,禁不住急道“七月难道不明白吗?我不愿为此与你拼斗。”

七月不由怔了半响”却依旧背对凌落,原本就寂静的夜,这一刻仿佛变的更空寂。

凌落脱口而出”七月意外之极。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知道这句话里带着别样的意味。

久久,凌落才等到七月开口。

“如果不愿意就能够回避,那么步哥哥就会还活着了。既然是不能避免的战斗,全力以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