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无可奈何的耐着性子听凌落禀奏了事务,如常询问凌落意见想法,末了道句“准奏。”

凌落去后,郑王琢磨着如此下去实在烦扰人。

思想间,他突然想到个认为可以一劳永逸的绝妙主意。

‘那许多繁杂事情本王自然学不来,修渠引水也来问,耕田改革也来问,今日这个参奏那个,明日那个来参奏这个,军中物资配给,什么兵器添置购买,这些刀比那些刀,各个振振有词……本王又不是神仙哪里能去把这些都了解的精通了!凌曌父子二人忠心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父王在世时都对他们那般倚重,王兄在世时那般打压他们也没有过怨言更没有谋反之心,既然妥当又有才能,何不把这些麻烦事情全推了给他们去做……’

“来人呐,传本王旨意,增设左右二相之职,命左庶长凌曌兼领左相之职,总理朝政。命信侯凌落为右相,协助凌曌处理朝政。如非关系社稷安危的大事,不必来向本王禀报。”

这旨意传达下去后,满朝文武皆惊,原来的郑国老丞相知道如此一来权力被彻底架空,慌忙纠集一群党羽,入宫面圣。一个个都说左庶长凌曌军伍出身,根本不能担当相国之职。

然而郑王心意已决,根本不容更改,最后又说,且看他们治理的如何再说。

便让群臣无可奈何的退走。

左庶长跪领旨意后也十分吃惊,他自觉也根本担当不来此职,然而又知道郑王是被国务扰的烦了,才用此计来个一了百了,去劝说也必然是没有用的事情。

“天下间岂有这等事情,父子二人一同被拜为相……”

凌落领了旨意就来见左庶长。他知道君王管理群臣,需要权力制衡,所以即使父子二人同样优秀,也不能够同时委以重任。左相军权在手,让其父担任勉强还说得过去。而右相掌管政务,在朝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素来需要德高望重的人来担任,任凌落这种年纪的人做,本就难以服众。

如今文武大权全落在他们父子手中,哪里能是一个君王做的决定?

“君上今日对你说过什么?”

“没有说过什么。”

“原本我们凌家在朝中为官多年,就遭许多人嫉恨。君上继位后又对我们凌家委以重任,更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如今让我们父子二人同任相国之职,不知多少人会把我们父子恨透。从此以后,必须事事加倍小心,容不得丝毫差错。否则必然被群起围攻,对我们父子极力诬陷,唯恐落石不够沉重啊……”

“可是父亲,孩儿素来对这些朝政文事不甚精通,过往只是随父亲学习军中之事,如今让孩儿哪里能担当相国之职……”

凌落十分着急,相国并不好当,没有那些能力,不知道诸事细要就不能够做好。其权大,故而所需知晓的也必须多。这也是为何相国总是德高望重又年长者任职的关键所在。人受年纪***,即使天纵奇才,没有足够的时间也不可能学习太多。

“说这些无济于事,权当君上对你的信任,你就替君上加倍勤奋吧。”

凌落被这句话勾起回忆,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郑王说过的话。如今果然是要让他凌落代替郑王去加倍勤奋……

如此一来,凌落自知能力、知识不足。不由诚恐诚惶,每日里没有事务时都拼命的浏览留存的文案资料。每日睡不敢超过一个时辰,吃饭都在案桌上边翻阅文案资料边进食。天籁公主看他如此***劳,有时禁不住气恼抱怨说“君上哪里是信任信侯,这简直是把信侯又当牛、又当马在使!”

凌落听了,不禁歉疚道“原本以为今年能够与公主完婚,如今一拖再拖,凌落实在心中惭愧难当……”

天籁公主便不忍心的抱住凌落的头颈在怀,心疼的红了眼眶,却又不敢耽误、浪费他的时间,忙道“信侯不要如此,是天籁不该如此乱发脾气。信侯继续看文案资料吧,天籁虽然不能替信侯分忧,却也愿意在一旁相陪,为信侯斟茶倒水。”

凌落如此忙碌,其父左庶长也是如此。自知对许多文事了解不多的左庶长同样废寝忘食的勤奋学习,又请教长期处理相关事务的能臣。

郑王用此办法果然落得了清闲,而郑国的情况又在凌曌父子的努力下迅速恢复稳定,朝野皆称颂郑王的功德,更让他心中得意非常。

‘明君有何难当,先王总说王兄比我们有才能些,我看王兄就十分愚蠢。每日累死累活,绞尽脑汁还让郑国险些灭亡,看本王,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力挽狂澜,还让朝野尽皆称颂。明君嘛,不过知人善用而已。’

郑王很是清闲得意了一些时日,然后又觉得朝政虽然稳妥了,但只是国富民强还不够,一个国家不能没有强大的军队。此事他心中早有人选,这时候觉得能够提出来跟凌曌父子商量。